张继回到舞阳县之后,把几十个跳山逃跑受伤的人,趁天黑前送到了华佗那里去。
“先生这两天辛苦了,等下让人给先生送些美食过来。”
华佗缝合好伤口,在上了些药粉,起身对张继拱拱手说道:“辛苦到没什么,华佗做为医者,救死扶伤乃本分,只是外面几万乞儿,公子打算作何安排?”
“安排是有的,一切计划全都在继的心中,先生不必担心,几天之后继保证这些乞儿都会陆续安置妥当。”张继看着外面的乞丐心里也叹了口气。
这两天张继把心思放在了门牙山上面,对乞丐的安排难免疏忽了,乞儿几万人全部都住在草棚里面。
就是用楠竹搭个架子,上面再盖了点茅草的草棚子,四面连墙都没有,垫上些干草就可以睡觉了,还好现在不是太冷,能挺一下,要是再过半个月就绝对不行了。
吃的东西也不怎么好,张家只供应了一些麦糠和糜子面,众乞儿再采些野菜一起放在瓦罐里面煮煮混着吃,灰呼呼的一碗,和猪食毫无差别,看得张继眼角直抽搐。
当眼角一旦抽搐习惯了,就会难免多抽搐几次,张继第二天站在舞阳县库房门口,看着眼前破破烂烂的仓库,眼角又开始抽搐了。
“这就是舞阳县的武库和粮库?”
连个守门的人都没有,还能指望里面有钱粮,旁边的牢狱都比仓库修的结实。
县尉是张家的人,名字叫张放,三十几岁的人了,算起来比张继还要小一辈,此时站在张继右边一脸的尴尬,靠近张继小声说道:“二叔需要什么,可以直接去张家支取。”
张继点了点头,对左边的县丞韩明问道:“韩县丞就没什么要说的?”
从十几年前开始,张家就靠着张让的权势坐稳了县尉的位置。
而韩家靠着颍川四长的韩韶,还有自家的学识名望,已经把持了舞阳县丞二三十年之久。
此时韩明冷笑着说道:“十几年前,张家封侯之后,舞阳的县库就再也没有任何东西了,区区县库算的了甚,如若舞阳无韩家,县衙也将片瓦不存。”
这话就是在骂人了,还是当面望脸上招呼的那种。
本来张继还想依着老头子的意思,去韩府拜见一下老韩韶,现在一切休提了,“很好,韩家宗亲千人,奴仆上万,它日如有不法事,本令定当秉公办理。”
“韩家家法森严,张县令请尽管随意巡视,希望张县令一视同仁就好。”韩明继续顶了回来。
张继不想多做毫无意义的口舌之争,自己还有无数的事情要办,既然县库一无所有,那就先去张家要些钱粮,再去花钱买一些就是了。
于是带着手下几个亲信和张放一起离开,没去看韩明在身后得意的嘴脸。
走在路上,管亥突然说道:“公子,属下那里还有些粮食,可先送与公子作应急只用。”
这就是表忠心了。
张继拍了拍管亥的肩膀说道:“很好,心意爷领了,粮食自己留着吧,没事的时候多加一餐也好。”
来到张府,其他人留在外面,张继带着张放走了进去,和众长老见礼之后,张继开口说道:“先前在城中随意行走了一下,见满城居民面有菜色。
本令决定即日起舞阳县不再收缴赋税,也不再摊派徭役。”
众长老相窥几眼,面色难看的一言不发,过了一会儿,大长老才说道:“汝乃舞阳令,既已决定,吾等自然无需多言,只是事情不合礼也不合法,不说韩家如何,颍川郡守如若过问,续孙打算如何应对?”
张继轻笑了笑,递给大长老一张清单说道:“舞阳已不属颍川,本令只需向皇上交代就好,这是本令所需之物,还望大长老备妥,其它的可以稍稍延迟,粮食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