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苒稍微挪动了一下,就感觉到在硬邦邦的地上坐太久的臀部一阵疼。
她紧皱着眉头向后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眼睛却一刻也不放松的盯着铁栏外过往的人,一旦有穿制服的警员经过,就准备过去再碰碰运气,询问能不能把手机还给她联系外面。
不知道已经过去多久了,昨晚出来得匆忙,除了手机什么都没带,也没办法拿表看时间。
她已经尝试过平静的告诉他们,根据她对相关法律的了解,自己完全是有权利要求请一个律师或者联系朋友来保释的,可换来的却是对方毫无反应的漠视。
也哀求式的请那个看起来比较心软的女警员帮忙,可她在答应会去请示一下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
她就像是被抛弃在了荒岛上一样,外面来来往往不少人,但没有一个愿意搭理她,跟偶然经过的不会说话的飞鸟没什么区别。
肖苒头一次觉得自己多年的好成绩好能力,没有一点用处,自己引以为豪的聪明大脑,也有完全无计可施的时候,只能干巴巴的等着,等着或许会有谁会来带给她好的或者坏的消息。
站起来也没有多好受,虽然脚上套的是平底便鞋,在奔波了那么久以后,没来得及穿袜子的后跟也有一点磨损了。
她小心的把脚从鞋里拿出来,踩住了后跟,把那双套房里提供的价值不菲的精致便鞋变成了拖鞋。
这时候,铁栏外终于来了一个人,主动的站定了。
肖苒闻声抬头,是昨晚给她做笔录的其中一个警员。
“肖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位伤员抢救过来了,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仍然还需要观察24小时。”
肖苒下意识的点点头。无论如何,不用背负一条人命了。
“另外,待会儿会有人来带你离开这里。”
“我可以先出去了?有人来保释我了?”
肖苒急切的问道。
但对方的话让她如泼冷水。
“只是离开这里,转到另一个看守的地方。”
她紧紧的抿了抿嘴,“好没问题,可是在这之前,能不能让我打一个电话?拜托您了,我有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情,只有我知情,我必须帮她一把。只需要一个电话,可以吗?”
那个年过中年的警员看着她,脑子里浮现出秦屹寒离开之前的话,“不要让她有任何联系外界的机会,不要答应她的任何要求”,顿了顿,摇摇头。
“抱歉,这个我不能决定,你可以等转移过去以后再试试申请。”
然后便看到那个即使落魄也看起来一直十分淡定的女孩子,脸色灰白的颓然依靠在墙上。
天色较晚的时候,有人给她送来了一份简单的晚饭,长时间缺水的嗓子已经肿起来,疼得难以下咽食物,但为了保持体力,她勉强的吃了不少下去。
然后就是转移,负责接送的人员没有那么好脾气,动作有些粗暴的推攘着把她和另外几个临时羁押在看守所的人一起带上了一辆大车。
在黑暗的车后呆着的半个多小时里,那其中的一个像是磕了药的干瘦男人,屡次不怀好意的试图接近她。
但毕竟是在警车上,对方不敢太过造次,肖苒警告性的瞪了他两眼,挪动了几次位置。
没想到一再的避让反而让那人更加的大胆了,他看了看那边角落里一直望着窗外没怎么关注这边的警员,狞笑着再次凑过来,坐在肖苒边上,带着手铐的粗糙手掌竟然伸了过来想摸上她的大腿。
忍无可忍的肖苒一瞬间仿佛把这一天的苦闷都冲上了头顶,想也没想的就立刻站起来用脚后跟使劲往他的脚上一跺。
伴随着那人吃痛的声音,她脑子里想的只有,“为什么我穿的不是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