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抱着一把吉他,乍一看有些陈旧,细看,吉他身上有许多细刻的精致图案,可以闻见浓浓的文艺气息。
“白晟,我喜欢这把吉他。”白芷指着余栀手里的吉他对白晟说。
余栀讶异的望着白芷,自己手里的这把吉他是南藤离开上海之前卖掉的,今天碰巧路过,余栀一眼就认出了这是南藤的吉他,因为上面有着独一无二的刻字。余栀为难的看了下怀里的吉他,把它抱得更紧了。
“我们再到里面去看看吧。”白晟目光绕过余栀,望向她身后各式各样的乐器对白芷说。
“客人是想选吉他的吗,快请进,我给你们介绍本店最好的乐器。”发福的中年店长笑呵呵的迎了上来,招呼道。
白芷看着白晟跟余栀像是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尤其是余栀,她穿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外套,在室内还戴着帽子,白芷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不过猜都能猜到,黑色的鸭舌帽下一定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我开玩笑的啦,余栀你也开始学吉他啦,我记得你从前都不会碰乐器啊。”
“你记得的我又不代表现在。”
白芷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不知说什么好。尴尬的对话之后,余栀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白芷望着她的背影,那身影直挺挺的消失在人群中。
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余栀的后背,白芷觉得心里很难过,为什么从前要好的两个人,竟然会变成现在的陌路人。
“余栀以前从来不会这样跟我说话的”
“你是第一天认识她吗?”白晟听出了白芷话里的失落,安慰道。
其实看到余栀的那顺便,白晟心里并不好受。她瘦了,头发长了,乌亮的眸子像是铺上了一层冰霜,茉莉香参杂在空气里显得更加冰冷。
就像白晟第一次见到余栀的那天,相隔一米不到的距离就像是隔了一个天地。
你以后还会认识很多的人,你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做很多疯狂的事情,好像当初我们走过来的模样。但余栀不会了,她的世界只有一个你,在你离开以后,余栀仍安逸的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被时间磨平菱角也学不会融合。她一直在等着像你一样温暖的人出现,陪她走以后的路。
虽然经常会想起你,也遗憾自己没有和你走下去的运气。
从乐器店出来以后,余栀抱着和自己一般大的吉他走在马路上,风吹乱了她的头发,低鸣喧嚣之外,再也听不见其他。
人真的是个很奇怪的生物,为什么总是在自己快要遗忘的时候,会因为各种机缘巧合再次出现在生命里,勾起了脑海深处的回忆。
刚回到家余栀还没来得及放下吉他,余浩杰就蹦着两条小腿跑到自己面前,拍着两个小手兴奋的喊着“姐姐回来啦。”
余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抱着吉他走到自己房间,沉重的关上了门。
起初林晓依把余浩杰带回家,余栀是坚持反对,因为自己实在是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谈不上一丁点喜欢,甚至看到他心里很厌烦。余浩杰的妈妈胡悦芸久久卧床不起,医生说是因为丈夫去世,伤心过度,只需静心休养就够了。
林晓依光筹备余慕辰的葬礼就够忙的了,还要照顾胡悦芸,实在没有经历再去管一个孩子,再说,凭胡悦芸现在的精神状态,跟前几次情绪不稳定想要掐死自己的时候,已经让余浩杰对自己的妈妈有所畏惧,于是只好把他托付给余栀看管。
林晓依最近的时间莫名变得很多,余栀感觉到她工作上一定遇到了什么问题,不然以她的性格,扑在工作上的时间都不够,就更别提去照顾前夫支离破碎的家了。
余栀窝在床上抚摸着吉他,南藤给北渎的咖啡店请了假,跟着自己回上海的这几天也没闲着,又回到了从前的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