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廉老眸微闪,适才在刑台不方便说话,在御书房更是没有机会,但他也察觉到了蹊跷,在官场混了这么多年,不会看事物只看表面。
于是他坐上高位,沉声道:“说吧。”
孔绾淡淡道:“这件事要我一个人说,恐怕还说不清楚,还请父亲将长姐一并请来吧。”
“语滢?”孔廉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言,只挥手朝身边的下人吩咐道,“将大小姐请上来。”
下人离开以后,孔廉看了一眼孔绾,总觉得这个女儿哪里不太一样了,但又说不上哪里变了,只觉得自从冷宫回来后就变了。
“绾丫头!绾丫头!绾”
大厅外忽然传来一道不紧不慢的叫喊声,紧接着的是一群丫鬟婆子的阻拦声,一直往大厅这边接近。
“原来在这里。”门口,卫紫央穿着一身将军铠甲,一除昨日的柔媚放荡,眉宇间英姿煞爽,但嘴角那抹不羁却丝毫没变,他一踏进大厅,随手提了茶壶,身子一歪,倒在椅子上骨碌碌地喝了起来。
孔廉看着卫紫央将这里仿佛当成了自己的家,嘴角歪了歪,没有多说。
“丫头,听说你揭了皇榜,是不是?”卫紫央放下茶壶,将身子歪向孔绾,凑到她身边兴味地问道。
“是。”孔绾瞅了他一眼,“你怎么又穿成这样?昨天那套花魁似的长袍呢?”
卫紫央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着,似乎也不满穿得这么束缚,蹙眉道:“还不是昨晚龙人闻告诉皇上,让我送卫国使者出城,所以才穿成了这样。”
似回味了孔绾的一番话,他又道:“昨天怎么就是花魁长袍了?那可是我趁龙人闻在雅衣阁定制衣服的时候顺来的,你可知道那样的一套衣服要花多少钱吗?”
孔绾摇了摇头,只觉得那花里胡哨的风格,果然是龙人闻那妖孽的癖好。
卫紫央立刻竖起一指,“一千两黄金!”
孔廉嘴角一抽,显然只是听一听也肉疼。
这时,去而复返的下人领着孔语滢进了大厅,孔语滢朝在座的卫紫央和孔廉行了一礼,转向孔廉道:“父亲找女儿有事吗?”
“不是我找你有事,是绾儿。”孔廉看向孔绾。
“今天能请贝子为我在场评判一下孰是孰非吗?”孔绾看向卫紫央。
卫紫央莫名,看了一眼孔廉和孔语滢,顿时来了几分兴趣,点了点头,“乐意之极。”
“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孔绾双眸冷漠,面向孔语滢,淡淡问道,“请问长姐今天早晨在何处?”
“自然是在屋子里。”孔语滢面不改色地回答道。
她将一切都隐秘地极好,就算孔绾怀疑上她,知道是她所为又能怎么样?找不到证据那一切都是妄断。
“在屋子里做什么?”孔绾继续问道。
孔语滢平静地回道:“除了绣绣花c练练字,还能做些什么?”
孔绾也不慌,不疾不徐地道:“那长姐意思就是一个人在屋子里,别的什么也没有做,什么人也没有见了,是这个意思吧?”
孔语滢顿了一下,她不傻,很明显她意识到孔绾在设什么圈套,于是想了想,道:“除了我自己的下人,别的人肯定没有见过。”
孔绾仿佛早有预料,依旧往下问:“都和哪些下人见过面?对他们的吩咐又是什么?”
“我和我自己房里的下人见面也要向你汇报吗?”孔语滢有些恼怒地瞪向孔绾。
孔廉虽然不知道孔绾的目的,但揭榜这等大事不禁引起他的重视,便偏向孔绾一些,朝孔语滢道:“你就直说。”
孔语滢面上隐忍了一番,心头寻思了半响,道:“除了被罚到西院的奶娘,似乎都见过一次面。除了两名守房的丫鬟一直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