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凌南走出炼器阁,舒展了身躯,此时已然是一月,但雪依旧未化去,春风吹来偶尔参杂着阴冷的寒气,凌南不由紧了紧道袍,往远处的天空望了望,双腿轻轻一点,往玄水湖礁岛疾去。
一月,刺骨的寒风阵阵袭来,礁岛枯树上的雪渐渐形成冰晶,不时滴落清凉的水珠,凌南望着墓碑前凝成冰的鲜花,不由宛尔微笑,“婉如,你在那过得好吗,我们都相信着你。”凌南掏出一瓶灵丹酒,猛然灌了一口,幽幽道:“独醉世俗,如梦痴缠,却发现在醉生梦死中,那挥之不去依旧是你存在的身影。”
往袁宛如坟前倒尽烈酒掏出九幽弦琴,借着酒兴思绪缭乱,一曲肝肠断悄然回响在孤独的礁岛之上。对于琴的见解凌南没有很深的领悟,韵律更是杂乱无序,但却包含着一丝怀念,一丝忧伤,一丝无奈,一丝愤怒及一丝自责,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自己狂乱的音符,就像被春风卷起花朵,渐行渐远,消失得无影无踪。
猛然,一丝微弱的笛声,悠扬而起,凌南惊讶而震惊,这笛音清亮悠远,缓缓盖过自己杂乱的琴声,扰乱自己的心神,一时笛声与自己所弹的琴格格不入,那洗尽尘俗,笛声婉转缥缈,令凌南心驰神往,凌南暗自赞叹,这笛声仿佛在抹杀琴声般,如此轻灵纯粹,在挑衅着自己的忧伤。
凌南自嘲暗道:“伤痛果然只能自己品尝,谁人懂,又要谁懂?”手不自禁地轻轻拨弄琴弦,这次没有丝毫在意笛音,正视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音之律动便是让人随心而欲,一切遵行本心,凌南的手指紧粘琴弦不放,音符清脆流畅,仿佛在倾泄着自己无尽的忧伤与痛楚,自怨自艾也好,庸人自扰也罢,亦或无病呻吟。
笛声渐渐轻柔与怜惜,缓缓的包容着琴声,凌南狂乱的琴声,有如歇斯底里的咆啸着,依旧是充满生涩与僵硬的琴声,凌南脑海不停的回转着练习时的声音“集中集中,集中”而将一切倾尽的韵律,却宛如与笛声相互吞噬,两者如同充满矛盾的音律缭绕在这片玄水阁湖之上。
笛声骤然停下,似乎感受到琴声带着那一丝愤怒,凌南听见笛声渐渐消散,力竭的躺在冰雪上喘息着,从未想过弹琴记自己发泄得如此彻底,此刻他只想闭睛体验着此时的轻松与自由,略带着阴冷潮湿的春风,冰雪消融的味道,凌南从未宣泄的感情,一泄而空。
当凌南睁开双眼时,就在自己面前赫然出现一张眉目如画,双瞳似水的绝色女子,凌南连爬带滚的翻到一旁,急忙站了起来,扫了扫不知何时毫无声息出现在近乎贴着自己面的女子,只见其幽然的紫烟衫,幽兰花般百褶裙,身披紫霞般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手里握着一根碧玉的竹笛,脸中带着一丝微扬的笑意。
凌南神识不自觉的往眼前女子探去,轻轻触及,便被其狠狠弹回,凌南大惊眼前女子必然结丹以上的修为,女子邪邪的望着凌南,大笑道:“你刚才竟然用神识窥窃我?”凌南微微一愕,后背一阵汗毛竖起,猛然眼前的女子闪现在凌南面前,手中竹笛一紧,身形一转,狠狠将凌南横扫击得倒飞撞在枯树之上,震得枝干上的雪轰然坠落。
凌南捂着翻滚的小腹,望向眼前陌生的女子道:“刚才擅自窥窃前辈的修为,望前辈恕。”罪字还未说完,眼前一花又出现女子的脸庞,比之前沉重几倍的拳轰击在凌南胸口,“砰”连人带树被击飞,在湖上弹了几次沉入湖中。
眼前女子,一脸怒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忿忿道:“我才二十出头,竟然叫我前辈,你这小子是不是皮痒。”见凌南迟迟未从水中起来,微微吐了吐香舌,“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神识一展,玉手一凝,将晕厥的凌南捞了起来。
见凌空倒挂着的凌南未醒来,女子手掌一挥,没有反应,反手一挥,依旧没有反应,暗道:“难道之前他弹琴灵力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