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你听懂我的话的意思没？”

    “嗯？”新来的护士一愣：“不就是说老钱这个人行侠仗义，有钱人的病和穷人的病都给治么？”

    “呵呵？穷人怎么治病？拿什么给穷人治病？呵呵？还行侠仗义呢，我们医院是赢利单位，又不是善堂。医院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养家糊口的美女，要是光给穷人看病，我们上上下下的医护人员全家就得饿死了”

    “那遇见重病的穷人患者应该怎么办？”新来的美女护士话音刚落，医院内刮起了一丝无端的小风，所有人都缄默了。

    待客厅里，霍小五抱拳沉思，姗姗来迟的钟馗也在其面前踱来踱去一一一

    “两万五？医院怎么比地狱还黑啊比二百五还狠一百倍。”

    “要不然怎么叫白衣天使呢，就是不想让你看见黑的地方。”霍小五道：“不说这个了，这次我算是栽在这了，我爸妈在外地，每个月都会寄钱来，家里的钱我通通都带上了，原本就是想着给奶奶买保险用的，得了，现在也不用买了，直接扒一层皮看见了骨头。我们家注定以后要穷得揭不开锅了”

    “主人，我有一个办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隐藏的，有话就说。”

    “你可以去银行借”

    “借什么，我连身份证都没有。况且，我有什么资本贷款，难道要我将爸妈的房子抵押啊，我能做主吗？”

    “不是那种借”钟馗道：“你可以找一个人少的时间，放出梦魇，潜入银行，将银行的工作人员催眠了，然后趁机拿一部分钱，等事成之后就还给他们。”

    “你真可以，这样的手段都能够想到，可是要我去偷，我怎么能拉下脸来？”

    “非也。如果按照我一介儒生的看法，为了奶奶也没有什么不可行的，走投无路了啊。换言之，盗窃是没有良知的，而我们这种是有良知的，因为我们有借有还，主人你自己还不了解你自己的善念啊”

    “你比我还了解我，不干。”霍小五道。

    “那只有你挂着箱子，在街头募捐了。”

    “等我筹到钱了，我奶奶恐怕在医院的床上也成干尸了”

    “立竿见影的方法只有向银行借。”钟馗说道。

    霍小五在内心挣扎良久，一想到奶奶还在手术室，终于毅然起身，道：“好吧！我先向银行借，等我拿钱给医院结账之后，再慢慢募捐还债”

    匆匆忙忙，霍小五辗转在医院附近的几家银行，都是人满为患，心想着奶奶的手术正在进行，霍小五真是进退两难。

    钟馗在医院内走来走去，没有人发觉。而附有阴阳眼的钟馗，是能看见医院内大鬼小鬼进进出出的，这些鬼都是飘荡在生与死之间的游魂。病好了，自然就重回故体，要是病重，就一命呜呼，游魂便跑出医院，飘荡在世间。

    要是加上游魂，医院可算是熙熙攘攘。可如今，来访的病人虽然不多，游魂却一个劲儿往外跑，这究竟是什么原因？！

    只有钟馗看到了这一幕。

    钟馗却不敢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缴费处来了一帮人，领头的是个中年老妇，看样子是院长以下的骨干，老妇看了看“账本”，便在两个护士长的耳边私语几番。仔细听了缴费处两人的私语，钟馗两眼一睁，竟没吓得差点靠在了墙上。

    “去告诉钱一刀主任，那个家属是霍小五的手术病人，没有能力付最后的手术费，让钱一刀做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这句话恐怕是脑袋秀逗的人亲身经历也会有五雷轰顶的感觉。而问题是“让他做最坏的打算”，这种打算也是可以做的？还能做成最好最坏，最好的打算是人做的，最坏的打算也是人做的？在医院，人做最好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