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到东都,十分忧虑。”
苏威偷窥一眼,见隋炀帝不为动容,又说:“往年赋税,按户籍均摊,国库充盈;而今年税赋,寥寥无几。老臣猜想,定是人丁变为盗贼,这才收不上税来。去年降旨免征壮丁,而今年又征,朝令夕改,盗贼岂能平息?”
隋炀帝听得不耐烦,问道:“今年为何征调壮丁?”
宇文述道:“征调壮丁乃是打造龙舟,筹备三下江都。”
苏威一看杨广自视甚高,只是一心想下江都,说话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言。正在百官无人敢谏言之时,只见奉信郎崔民象站出,进谏道:“微臣以为陛下此时不宜前往江都。”
隋炀帝脸色一变,问道:“为何?”
崔民象道:“与其去江都,不如去大兴,大兴在关内,是大隋开基立业之地,即便有盗贼蜂起,陛下仍可坐西朝东,据守潼关,可保帝业。”
“你也认为盗贼蜂起?”
崔民象道:“世人皆知,请陛下明鉴。”
隋炀帝指着崔民象道:“又一个胡言乱语之人,推出去斩首!”
崔民象一看,隋炀帝性情暴虐,喝道:“陛下不听忠言,后患无穷!陛下,陛下”
又一名谏官被斩,满朝文武谁也不敢再言,隋炀帝觉得自己是杀人立威,十分得意,便传下旨意,百官随行,再下江都。
天色将晚,隋炀帝回到后宫,正遇萧皇后一人独坐,杨广问道:“皇后今晚怎不与陈贵人说话,反到一人在此独坐?”
萧皇后道:“听说陛下早朝之上连杀两名谏臣,臣妾心里有些惶恐不安。”
“有何不安?任宗c崔民象胡言乱语,朕最不喜欢进谏。”
萧皇后见隋炀帝脾气日益暴躁,顺婉说道:“陛下若是要去江都,只恐关内的臣子会极力反对,不如暂缓些日子再定。”
“中原虽好,如今人丁稀缺,赋税吃紧。而江都朕已经营多年,今去江都重整旗鼓,东山再起。”
萧皇后道:“怪不得那日陛下说要迁都,倘若前往江都,那东西二京,谁来留守?”
隋炀帝沉思片刻,言道:“太子英年早逝,朕只能命皇孙留守,代王杨侑守西京大兴,越王杨侗守东都洛阳。”
“两个皇孙尚且年幼,怎能担当如此重担?”
“朕少年时期就已北御突厥,留守二京岂不容易多了,如今皇孙也该早早长大,理政治国了。”
话虽如此,萧皇后心里却明白,杨广对东西二京已不抱期望,这才丢给皇孙。隋炀帝见萧珺沉默不语,又安慰道:“朕平日最爱东都歌舞,就让宫娥舞上一曲吧。”
萧皇后知道再见东都宫娥,已不知要等何时,便让陈贵人去唤来几个专长歌舞的宫娥,起舞助兴。
十个宫娥翩翩起舞,陈贵人端来一壶酒,几样点心。隋炀帝两杯温酒下肚,催起酒兴,如同卸下千斤重担,混入几个宫娥之中,载歌载舞,好生自在。
歌舞过后,隋炀帝又痛饮几杯,歪倒桌案旁,萧皇后c陈贵人,见隋炀帝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也不做劝服,隋炀帝酒醉之下,高声吟道:
我梦江南好,征辽亦偶然。
但存颜色在,离别只今年。
陈贵人一听,一旁问道:“今日良辰,所做诗句,恐有不详。”
只听隋炀帝醉道:“朕不饮酒,难说真言。今别中原,归来无期。”萧皇后c陈贵人等众宫娥听罢,不觉泪下,思念起大隋往日辉煌。
大业十二年c公元616年七月初十,隋炀帝第三次驾临江都。百官分列洛阳城下。大将军段达c太府卿元文都c左卫将军独孤武都,右卫将军皇甫无逸,四人站于百官之前,仪仗走过,杨广下了车辇,领着皇孙越王杨侗,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