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晨淡望着窗外的城市,思绪飘远,半响才问,“我们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其实你应该了解我,不过对朋友做很过分的事情,对于上次那件事,有没有兴趣听听我的解释?”
墨深抬眸:“既然来了,当然。”
“多发性硬化症,我家族的遗传,我父亲也是因为这种病去世的。只不过他比我幸运,等到了结婚生子。最初知道自己得这种病的时候,我唯一想过的就是希望自己喜欢的女人能陪在自己身边一阵子。可能是我当时太震惊,太绝望了,所以才会对微恙做出那样的事情。不过到了现在,我应该没有跟她说抱歉的机会。如果可以我希望她能知道,我只不过是想要她陪我一段时间,我用的方式太过偏激,伤害了她,事后想想,自己也挺幼稚的,也很内疚。”
“我当然知道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不过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从小没受过苦,被家里人惯坏了,失去理智的时候什么事都做的出来。幸好有萧北在我身边,否则我也不知道那时的自己还会做出哪些伤害你们的事情。有时候想想,如果老天早就想好我只能活这么久,当初为什么还要把我创造出来,后来想想也许把我创造出来就是为了向别人证明,即使有我搅局,微恙对你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茶香袅袅。
漫长的低落情绪和病痛折磨后的失去理智,那样的煎熬,讲起来不过几十分钟的时间,真的没有让人有同情心泛起的感觉。
古晨在心底自嘲,即将要离开这个世上的人,为什么当初不给别人留个好印象,非得要把关系弄的这么僵硬才心满意足。
“我能不能也女人一回。”他笑说,“要是有下辈子,我一定要比你先遇到微微,这回你可别再想抢了过去。”
墨深没有说话,看着他因为说了仅是几十分钟的话后已然显露出疲惫的样子,说不出回绝的话,也不想冠冕堂皇,想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息,于是便起身:“时间不早,我先走一步。”
“何必这么急?”
墨深脚步顿了一下,“你的脸色不太好,早点休息。”说完没回头,快步走出餐厅。
推开门,外面有些炎热的空气让人心生窒闷,墨深快速的往车的方向走去。
“何墨深——”身后有个女声在叫他,他转身,是跑过来的萧北。
她手上抱了一个很大的盒子,包装精致,或许是因为跑步的原因让她说话有些气喘,“麻烦你把这个交给微微,说是我跟古晨的礼物。”
墨深“嗯”了一声,伸手接过。
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萧北扑哧一声笑出来,“放心,里面绝对不是什么炸弹之类的东西,你给她看了,她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萧北说完,就转身跑开了。
不远处的落地玻璃窗里还能看见古晨静静的坐在那里看向这边的眼神,带着如湖水一般前所未有的平静。
回去的路上,墨深想到古晨跟自己谈话的时候说过的话,“我不会去参加你们的婚礼,不过能想象出她幸福的样子。如果可以的话,某一天,如果你能带着她一起到我的墓前献上一束花,我就能安心的等着下辈子跟你竞争了。”
他说,“三年前,我比你更早的找到了她,可是我们依旧不可能在一起。我想,她或许一直都在等你,也或许如果你就此消失不见,她便会找你半辈子,等你半辈子。”
她的爱情从来不是一种虚荣,不要拿出来在众人面前炫耀,也不是一件美丽的衣裳,要穿在外面给大家欣赏,更不是一项任务,要对亲朋好友有个交代。她的爱情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幸福或者不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
回到家已经是一点多了。
微恙依旧卷缩在床上睡的很沉,床柜扭开的床灯证明她醒来过,她的手上还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