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知晓这老者是谁,可竹青心下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寻到了这医馆。
“老爷爷应该没事了吧。”向雎边说边不受阻拦的奔了出去,她有好些话想要问老者,在其余人面前,这些话自是不能问出口。
阮子悭瞧出了向雎眼神中的激动,也未多过问,只由着她去了,可竹青与老陈却放心不下,也一道奔了出去。
“姑娘,谢谢你救了老朽一命。”穿着麻布衣服的老者对着向雎拱手作了作揖,满是皱纹的脸上依旧泛着中毒时的苍白,可语音却是铿锵有力,“老朽家住荆地,日后若是姑娘”
老者话还未说完,眼神就已越过向雎落在了缓缓踱出门的削瘦身影之上,整个人不知是怔愣还是惊诧,佝偻的身子竟微颤了颤。
“老爷爷,你怎知我懂蛇语?”向雎故意上前扶了老者,埋头低声问着。
可老者好似没有听到向雎的问话,只侧身绕过她径直朝面色蜡黄的阮子悭走去,“敢问公子贵姓?是何许人氏?”
老者虽逾了宾客之礼,问的有些唐突,阮子悭却也没有怪罪,只淡淡道:“在下姓阮,祖上世代居住在这缃白镇。”
“姓阮?姓阮”老者捋着胡子不停喃喃着,眼神始终未从阮子悭脸上移开过,一番打量一番探究之后,又有些迟疑地开口道,“阮公子可曾到过荆地?”
此话一出,其余人皆面面相觑,难不成来了一个疯老头?
“荆地乃西北苦寒之地,在下自小受不了寒冷,便也没去过。”阮子悭倒也没着恼,只是尽显医者的儒雅之气回答着老者不着边际的问题。
“荆地的王?”小银吓得眼珠子差点瞪了出来,“姑娘,这老头竟然想到了荆地的王!”
向雎正蹙眉思索着眼前的形势,却倏地被小银的一声嘶喊给吓了一跳。虽说向雎久住云山谷,但有些事情她还是知道的,此天下除了皇族便是各诸侯均分三地——荆地c滕地c韩地,此三地虽说已休战十数年,但仍旧矛盾冲突不断。
想起韩地,向雎便蓦地攥紧了拳头,若不是十五年前的那场荆韩交战,她父亲便不会死去,她母亲也不会被棺埋八年,她也不会自出生起就在黑暗的坟墓里,一切的一切均归咎于韩地那群卑鄙的小人
“老朽再冒昧问一句,不知公子可否听说过荆地阮氏一族?”老者见阮子悭的面容愈发冷淡,便想着再试探一番。
被老者话语揪回心绪的向雎忙转眸隐了欲流而下的泪滴,脸颊的酡红也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退了下去。
“在下倒是听说过荆地阮氏皇族,只是不知您为何要如此问?”阮子悭瞥着台阶下的老者不咸不淡地回问道。
“噢,那没什么”老者兀自蹙眉摇了摇头,转过身时依旧不可置信地又回望了阮子悭一眼,“我只是想起了一个人,你跟那个人很像,很像”
“天下相像之人何其多,您怕是想多了。”阮子悭咬牙摁着肚腹,转身回房时顺口接着回了老者的呢喃。
竹青与老陈听了老者一通莫名其妙的问话,顿时消了对老人的敬意,便冷淡着声音作了个请的姿势,“您还是请回吧,公子已回房休息不便于再待客。”
老者竟捋着胡子撇嘴干笑了两声,待行至向雎身前时老者忽的拍了拍向雎的肩膀,“老朽家在荆地,日后你必会来荆地的,到时老朽再报姑娘的一命之恩。”
依旧是铿锵有力的声音,向雎怎么听也觉得是这人说给阮子悭听,便闷声嗯着,“那你怎知”
向雎还要问,却听老者在她头顶压低了声音道:“你的身体并不能消解所有的蛇毒,日后还是小心些。”
诶?待向雎回味过话语的意思时,看似佝偻的老者早已向街角拐去,只留一麻布灰袍的背影。
“姑娘,那老头好像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