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魏国夫人母子,单就这薛老夫人,是先皇封赐的定国夫人,而这魏国夫人和薛子清不论品级官阶都是高于容氏的,便就是陶沛然也是要行礼,何况容氏。所以,她半点也不敢托大,一听说薛老夫人亲自前来给她拜寿,当下有些不敢相信,只因这陶沛然虽说是个从六品知州,却是结交不了这等勋贵人家的,虽说祖上也是勋贵人家,可,实则已经是大不如前,就算陶家有心结交,人家也未免愿意。
当时陶沛然听说这薛老夫人在这临江别院里修养,倒是也曾派人上门去送请柬的,也就是走个过场,并不抱有希望。
只因他知道,两家素来没有交往,加上他也只是个从六品的知州,自知是攀不上这样的勋贵人家,是以,并没做何安排,这一下听说人来了,倒叫他有些喜出望外,更多的则是兴奋。
这代表着他的仕途会顺畅许多,再者,听闻世子今年已经一十六岁,尚未议亲,而他家也有及龄的女儿,若是能攀上这们门亲事,有这样的靠山,重振家威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便就他的官运也是平步青云,加之此次薛老夫人前来,这是不是说明了什么?
如此一想,内心里的狂喜便就再也压抑不住,瞧着薛子清就像他已经是自己的女婿了般,是越瞧越满意,就连他说要去花园里独自走走也满口答应,更是偷偷派人前去通知王氏,要她早做安排。
而王氏在后院里,一听陶沛然的意思,便就知道他的打算,当下更是满心欢喜,然而当她冷静下来之后,想的却是更多,因着陶府里及竿的几个姑娘里,最有可能也最有资格匹配薛家的也就淘宛然一人,虽说陶沛德已经去世,剩下孤儿寡母的成不了什么气候,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提前筹谋才是。
先前她已经暗中嘱咐嬷嬷前去打点,嬷嬷也回来说一切都办妥当了,现下,就等着鱼儿上钩,前几次是她大意,小看了她,这才让她一直避过,这次,她撒下天罗地网,就看你陶宛然还往哪逃!
说话间,薛老夫人一行已经来到,容氏忙迎了上去,带着惶恐道:“未知老太君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老太君原谅则个。”
薛老夫人闻言笑道:“夫人不必妄自菲薄,倒是老身舔着脸前来讨杯酒水喝,老姐姐可不要笑话我老太婆才是。”
“老太君切莫这样说,您老能前来,实在是老身的福气,原本就听说老太君在壁别院修养,本想着是要登门叨扰的,可,前一阵子,老大遇难,这孤儿寡母的扶灵归来,全府上上下下的莫不伤心欲绝,加之料理身后事等琐事,这才还请老太君莫见怪才是。”容氏边说边抹泪,倒似十分伤心的模样,惹得众人一时静默,纷纷劝慰,容氏这才抽出帕子,轻轻压了压眼角,瞧向薛老夫人,歉意道:“老身失礼,还请老太君见谅才是。”
她言罢,薛老太君还未做声,魏国夫人却是笑着接了腔,道:“无妨,母亲是个宽厚的,定不会计较这些个虚礼,况逝者已矣,今儿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老夫人切莫再伤心才是。”
容氏闻言,这才止住抽搐,微微露出笑容,道:“魏国夫人仁厚,老身实在是羞愧,愧对先夫,没能守住对先夫的承诺,还让黑发人送白发人,实在是”说到动情处,容氏眼角又是湿润,她这一哽咽,又是惹得一众夫人小姐动容不已,好些红了眼眶,更有些更是拿了帕子擦拭着眼角,好些夫人便都齐声劝慰。
“老姐姐,节哀顺变,莫再伤心才是。”
“就是c就是,今儿是老夫人的大寿,切莫再伤心才是。”
“母亲,大伯泉下有知,也定是不想母亲如此的伤心,母亲切莫再如此伤神,累了身体可叫我们这些做儿孙的怎么好才是?今儿本是欢喜的事,怎还落了泪了,瞧宛儿病了这些日子,也亏得素婉这丫头日日开解,时时相伴,这才恢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