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晴朗的天空,一个美好的日子。
小区的街道上稀疏地行走着几个人,他们是早起的锻炼者,他们是早起的买菜者。
小区的街道上稀疏地行使着几辆轿车,白的,黑的都有,那是赶着去上班的忙碌着,那是赶着去喝早茶的无聊者。
小区的中间是一个小公园,公园里又高大的树木,有可爱的亭子,有各式的石凳,有各样的木椅子,还有各种各样的人。
一群中老年人在认真地耍着不太熟练的太极,旁边还伴着不怎么愉悦的音乐。
在不远处是一条小河,河水不怎么干净但是不臭。河面轻轻荡起波纹,竟有一群鲫鱼露出水面透气。
丁剑早已经起床了。他像平时那样正常起床。
他感觉到有点累,有点疲惫,他不知道他昨晚又梦游跑步,他也不知道他昨晚在坟墓旁边睡了一个小时。
他觉得床上怎么多了一些泥土,这些泥土是哪里来的,他浑然不知道。他发现自己的衣服上又被泥土弄脏了。
他没有多想,只是又换了一件衣服。
他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但是电话没有打通。他有点纳闷。
他是一个没有工作的人,或者说他是一个刚下岗不久的年轻人。
以前他在一间公司里上班,他工作勤快,任怨任劳。公司进行一年的评优活动,得到最高分的可以升级作为组长。他的人缘也好,在评优中,他得到了最高分,但是比第二高分只多零点九分而已。其实多着零点九分不要紧,要紧的是这第二高分是经理的外甥。他以为自己一定可以升级作为组长,请了很多朋友大吃大喝一顿。但是最后的结果出来了,他没有被选上,选上的是经理的外甥。他一气之下,去跟经理吵。经理说,你要是多他一分,我没话好说,但是你却偏偏只多他零点九分,这是你的不幸。之后,他对公司的工作就没有了以前那股激情与热情。上班的时候,聊天,睡觉,发呆,特别是看到经理的时候,他这种行为更加夸张。
经理找他谈过很多次,他都不听,而且还和经理吵,说经理感情用事。经理生气说,我能把你拉进来,我就能一脚把你踢出去。
就这样,他就下岗了。
他下岗后,有时去赌,有时在路边漫无目的地游荡。他的女朋友艳艳找过他,也和他吵过几次架,红过几次脸。但是他还是一如既往,义无反顾。
今天他没有心情去逛没有心情去赌。他去到小区不远处的小河,看着河水出神;他去公园的亭子傻傻坐着,看着锻炼的人们;他去到街道看着繁荣的商业事业;最后他抬头看看天空。他的眼中露出一种叫做留念的东西。
他抽出一支烟,摸衣袋找打火机,可是他又忘了带打火机出来。他把烟扔掉。
他去了女朋友的家,但是他没有进去,只是在窗外面傻傻地看着女朋友家的窗户,阳台,然后又看看天空。
他又折回小区,无精打采地上了二楼,三楼,四楼,可他没有进去,他又上了五楼,六楼,七楼,八楼,接着他上了楼顶。
楼顶的风很大,呼呼地吹着。
他站在楼顶,呆呆地看着远处,更远处,那里是黑暗,那里是地狱。
他蹲了下来,看着大地,那不是大地,那是黑暗,那是地狱。
他开始在楼顶周旋,好像是要找什么。他在门框上扯下一段绳子,绳子是红色的,很细,很柔。他两手用力拉绳子,绳子“吧”的一声,断了。他看着断了的绳子笑了。
他又蹲在一边愣愣看着远处,傻傻看着天空,呆呆看着大地。
阳光依然灿烂。他站了起来。
楼顶的大风顿时停住,吹起一阵轻轻的风,怪奇的风。风轻轻地吹着他的头发,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