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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下一身病痛,在生育时险些丧命。     在衣家,长子是梨馥长公主的命根子,双胞胎幼子是她的开心果,唯有次子,是她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塞回肚子里的孽种祸胎。     在母亲跟前罚跪是家常便饭,衣飞石进门就跪下了,根本没想过能起身。     “我从前只以为你命毒性戾,总算还有点儿衣家的骨气。倒是我看错你了。”梨馥长公主端端正正地坐在席上,骂人时依然轻声细语,语气中的轻蔑不屑刻薄到了极处,“好好儿的爷们儿不当,你要当妇人。是我对不住你,竟给你了一个丈夫腔子,耽误你上赶着给人日|逼了。”     常清平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说的是日、日啥?……那词儿粗得市井妇人都不敢轻易出口!     衣飞石听惯了来自母亲的各种羞辱责骂,却是第一次听见这样难堪粗俗的词语。     他再是被打骂责罚惯了,目睹着母亲对长兄与幼弟们的疼爱,心中对母亲也存着几分妄想。父兄都劝他,开解他,说母亲只是太心疼折了的双胞胎兄长,说母亲心底也是爱他的,说母亲是爱深责切怕他走歪了路……他明知道不是那样,也还是自欺欺人地选择了相信。     被梨馥长公主这样羞辱两句,衣飞石眼眶微红,低头小声道:“阿娘误解了,事……”     “你是说我错了。”梨馥长公主打断他的话。     她刻薄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威严,衣飞石微咬下唇,低声道:“孩儿不敢。”     “你不孝。”     冰冷而熟悉的三个字砸下来,衣飞石骨头都似要垮了。     这么多年,他太熟悉母亲的规矩了。不孝两个字压下来,他就只能乖乖地听训领罚。     辩解?辩解就是狡辩,就是不服管教,就是不敬母亲,就是该死的逆子。原本只打二十板,辩解一句就翻倍打四十板,再敢吭声,打到不敢吭声算数。     “……请阿娘责罚。”衣飞石这句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说完了心尖才有一丝苦涩腾起。     梨馥长公主不说话,冷冷地看着他,端庄秀气的下巴微微抬起,就是一股嫌恶的冷漠。     两个立在席边的嬷嬷绷着脸上前,左边圆脸微胖的叉手行礼,道:“请二公子宽衣。”     衣飞石一直低着头,这熟悉的场景让他情绪反而变得稳定,他顺从地解开衣衫,精赤上身,露出打熬得匀称漂亮的一身肌骨。见左嬷嬷从怀里摸出一块熟悉的鹿皮囊,他脊背微微发凉,心中却想,是了,这是信王的地方,母亲总不会动板子……     左嬷嬷屈膝道:“请二公子抬起手臂。”     衣飞石抿唇抬起双臂,举过头顶交叉环抱。左嬷嬷将鹿皮囊展开,里边一排特制的长针,绣花针粗细,三寸长短。她熟练地捻起其中一根,朝着衣飞石腋下深扎。针具没入半寸长,鲜血就顺着衣飞石腋下蜿蜒淌下,爬了半个侧身。     衣飞石受惯了这样见不得人的惩戒,疼痛在其次,更让他痛苦的是,这是来自母亲的折磨。     七八根针全都扎进了衣飞石的左腋下,他疼得脸如白纸,呼吸微沉。     过了许久,梨馥长公主才重新开口:“我将你的八字,换给义王爷了。”     此时议婚,媒人上门,女方家中同意,双方便换帖子。这帖子就是男女双方的家族资料,籍贯,八字。两家都将八字拿去卜问凶吉。当然,通常都是吉。不吉想办法砸钱化解也要吉。——若是“测”出来大凶,两家的亲事就做不成了。     负责交换双方帖子的人,就是媒人。——淑太妃替谢茂请的媒人,正是义王爷。     梨馥长公主说把八字给义王爷,意思就是答应了淑太妃的提亲。     上午听说淑太妃提亲的消息之后,衣飞石心中存了一万个侥幸,只希望母亲至少在此事上要问问父亲的意见。梨馥长公主恨他,衣尚予就更疼他几分,长公主愿意把他嫁出去,衣尚予是绝不可能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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