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安静的偏房里,褚恒安安静静的靠在床边,任由公西贺和长寻替她清理脸颊的伤口并敷药。
接着处理手臂胳膊上的伤口时,褚恒咬咬牙,让他们都出去,她自己上药。
长寻早已知道她的真实性别,公西贺是医者,通过方才诊脉也已经知道了。
二人走到门外。长寻随手关上房门,脸色一如既往的苍白,只是多了些悲楚。
公西贺看着长寻,静默半响,才悠悠道:“小公子知道的吧!”
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像是被窥探到了心事,长寻单薄的身体晃了晃。似是极力压制着什么。半响才漠然道:“先生所言,寻甚不明白。”
公西贺摇了摇头,灰白的胡须随之摇晃:“小公子出师高人。一身才学他人望尘莫及。,连老朽都能看出来的。更何况是小公子。”
犹豫半响,长寻才面色难看的道:“不,我能看出所有人的命运,但唯独一人,褚恒不是道家大师,她似乎只是普通人,可我,却总是看不清她完整的命运。只要是她放在心底的人,但我总能知道,知道她,所以我不敢赌”
顿了顿。似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手骨的关节都泛着青白,他仍然没有松开紧握的手掌。公西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便道:“修行之人最忌的便是天命不可违,老朽只望小公子三思而后行。”
道祖语:违抗天命着,轻则折寿,重则身死,一旦触碰,便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似是被逼得紧了,长寻扬起一抹病态的笑容,在阳光下却显得突兀的阴冷“寻早知活不过几日,和天斗又如何?”
他厌恶的说:“我可是,活的很累呢!!”
从未见过这样的长寻,公西贺愣了半响才回过神来。
千言万语堵在齿间,他欲言又止,叹了叹,还是没能说什么。
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日。
第二日一早,褚恒早早的来到褚峥床前。摸了摸他的布满薄茧的手掌,冰凉又粗糙的不像话。小心翼翼的放进自己手里暖着。抬眼便看见唇色发白的褚峥正睁着眼睛细细的看着她,古铜色的肌肤在短短一日便开始苍老。
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褚峥抬手想要摸一摸她被包裹着的脸颊。指尖颤抖。
褚恒握着他的手,把脸凑过去,,一双眼睁的大大的。就像守护着心爱的宝贝的小孩。褚峥眼底泛着心疼,唇角却勾出一抹温暖至极的微笑。褚恒内心猛的一震。眼眶续满了泪水,似是模糊的看不清眼前的人的模样,却任然固执的望着,一眨也不敢眨,以一个奇怪的姿势,轻易不敢动一动。
“啊父”哽咽的声音不断回荡。门外的人进屋。
褚峥这才悠悠开口:“啊恒,和啊寻去屋外等等,啊父有话和公西先生说”
褚恒痛苦的闭了闭眼说道:“啊父莫要劳累”便被长寻扶着出门。
刚踏出门外,褚恒徒然闭眼,紧紧地抓住苍寻的衣袖。
像一个受到莫大惊吓的小孩,害怕的不敢睁眼。
屋外站满了陆续到来的将领,没有一人言语。听着屋内细碎的说话声,长寻的瞳孔越来越深。脸色发白。
莫约一刻,褚峥便大笑出声,不是高兴的忘乎所以,而是痛苦而又愤怒的悲切。
褚恒猛地推开房门,踉跄的跑进去,长寻疾步跟上。他们进屋,看见的便是刚刚吐血虚弱倒下的褚峥。
褚恒瞳孔紧缩:“不!啊父,啊父——不要,不要离开啊恒!”
她痛哭出声:“啊恒该怎么办?啊恒也不想活了。啊父不要走!不要离开阿恒!”
长寻疾步上前,摸了摸褚峥的脉门。刹那定在哪里看着褚恒越加疯狂的眼眸,似是不忍心,他闭了闭眼。
褚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