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过后,月已东移,朱棣带着几个贴身侍卫领着郑危和吴心竹又来到了督造处。
“怎么样,郑大人可对这督造处有什么怀恋。”,朱棣此时的话随和了许多,郑危猜想应该是喝了些酒,加之对自己十分信任,所以言语中也不在设防于他,就像一个朋友离别之时的场景一样,问问你,想要离开还是想要留下。
“过去几个月,日夜都扔在这里,但现在的督造处没了我还是可以运行下去,但如果没了那些抛头颅洒热线的将士,这督造处的存在也没有意义了。”,郑危的话自是别有深意,朱棣也明白,但朱棣没想到郑危竟然有如此悲天悯人之心,朱棣说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你有大才,但需除心结。直沽卫编制不满,只有三千余将士,但时常会有一些小战事发生,希望你在那里督造船业的同时,也能醒悟过来。”
月下人寂,督造处的几个建造营今日难得的放假一天,那些冰冷的武器就这样摆放在枪械架上,郑危看着这些武器,时常会出现幻觉,觉得自己并非身处明朝,这一切就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戏棚子,然而日升月落两百多次以后,郑危又一次回到现实。郑危想起了刚到北平城时看见的铁轨,但是从未见过上面有火车通行,趁着今日人少,郑危问朱棣道:“臣心里有几个疑问,希望王爷能解答。”
这是郑危第一次请教朱棣,朱棣说道:“你说,你能知道的,我便告知你。”
郑危问道:“我第一次来到北平之时,看见地上又铁轨,但从未见过铁轨上有车驶过,这是为何?”
“这个你可以知道,你说那铁轨,我们叫铁道,那是明教在父王还在世的时候建造的,其上运行之车名为光明舟,是用于南北远距离运输的车械。但战事一起,铁道便被破坏了,你从未见过也很正常。还有吗?”
从郑危来到明朝初始,发生的一切都和明教有或多或少的关系,之前在桃水村听张总旗说朱棣甚是推崇明教,但在这场战争中,偏偏又是明教的武器使得朱棣处处受制,郑危问道:“王爷,明教制造的军器让王爷损失惨重,为何王爷还如此推崇明教,不允许人诋毁和攻击明教。”
这一问,似乎问到了朱棣一些难言之隐,朱棣背过身去,又恢复了那个王爷的语气:“明教是护国神教,没有明教,父王也打不下元朝,你以为,元朝的骁勇骑兵是这么好战胜的吗?我大明得益于明教的援助,已是世人皆知之事,故而明教为我大明护国神教,本王起兵是为靖国难,请清君侧,明教仍是我大明护国神教。”
郑危听出了朱棣话语间的一些隐忍的意味,顺着朱棣的话说道:“有机会,真想见见明教的人长什么样子。”,这也是郑危此刻的心里话,因为明教制造的这些武器实在太让人匪夷所思了,郑危猜想,这明教的人极有可能也是穿越而来。
“是啊,我也想见见,他们可能和我们是一样的。”,吴心竹望着天上的星月,弱弱的说道。这一次郑危被吴心竹惊到了,歪过身子,轻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吴心竹一摊手,“大概是职业病吧”
朱棣问吴心竹,“哦?什么一样?”
吴心竹瞬时精神起来,说道:“和我们一样聪明。”
朱棣微微一笑,说道:“是啊,你们都是聪明人,要知道把握自己的人生。”
三日后,从朱棣手中接过印信,郑危就“携家带口”,也就是吴心竹一人,还有死活要跟着去的张总旗,以及桃子。一行四人和一些侍从,从北平去往直沽卫。
坐在明朝的橡胶车轮的车械上,郑危说道,“心竹,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直沽卫就是天津啊?”
吴心竹将脚搭在对面的凳子上,一个人占了车里大部分空间,说道:“郑大人,你也没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