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道,“佳人醉颜酡,母妃稍饮些酒,父皇看了不知多喜欢。”
绯红宫装女子咬唇轻笑,娇羞不已,接了杯子引袖送至唇边。
“轰”蓦然又是一声巨震,令她失手泼洒了大半杯酒。
新月一笑,执壶又将杯里注满。她却将玉杯放下,垂眸含情道,“不,我要等皇来时一同喝。”说罢翩然转身,到妆台前欣欣顾影,拣了一支金步摇仔细插在鬓旁。新月怔怔看她,然而殿外巨声一下连着一下,仿佛离这儿越来越近了。
新月发了狠,蓦的按住母亲,将酒杯强送到她唇边。绯红宫装的女子惊叫着挣脱,踉跄后退数步,眼神顿时迷乱仓惶。
新月一语不发,紧紧抿了唇,前扣住她手腕,执杯的手却连连剧颤,洒了自己一襟的酒。宫装望着她的面容,终于害怕起来,拼命摇头挣扎,说什么也不再喝那杯酒。
“轰轰——”林依蓝被那漫天的火红和轰鸣的炮火震慑了,她听见轰然一声响,看见落锁的宫门突然被人从外撞击。
她看见那个叫新月的少女的酒杯脱手坠地,容颜半老的女子趁机挣脱,往殿外奔去。
“不可以——”她惊叫,却没有人听见她的声音。
那少女定定望了母亲背影,也不追赶,只转身自琴案拿起一张朱漆雕弓,张弓搭箭,对准了母亲背影。
宫门被撞得摇摇欲裂,绯红宫装的女子被这动静吓得手足无措,不敢再往前跑,亦不敢回到新月身边,怯生生立在庭,茫然回望殿前的女儿。少女立在殿门阶,苍白指尖稳稳控住白羽箭尾,将三棱铁矢对准了母亲心窝。
最后一声巨响里,高大的宫门被轰然撞开,少女猛地闭了眼,指尖力道一松!
林依蓝奋不顾身地冲过去,尖叫漫天
“不要——”床的林依蓝尖叫着坐了起来。
床边的青衣女弟子和老大夫连百瑞都突如其来地吓了一大跳,连百瑞甚至退了好几步,扶着桌子才停下来的。
女弟子却反应快一步,按住了林依蓝,“王妃,你醒了!”
“醒了?”定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林依蓝这才愣愣地从梦境之抽出来,眼前的人看着陌生,“你是”
青衣女弟子连忙跪下来,请安道:“民女连心然,拜见王妃。”
那个愣在桌边的老大夫连百瑞也地跪下,行了一礼,道:“老朽连百瑞,拜见王妃。”
“你们先起来。”林依蓝道,试图坐正身子,稍微一动肩膀便传来牵扯的一阵疼,她皱了皱眉,“我怎么了?”
跪在地的青衣女弟子连心然连忙抬头,“王妃,您肩膀有伤,不宜动。”
“肩膀”林依蓝愣了下,有些记忆像潮水涌回睡太久而昏昏沉沉的脑子里,一双眸子蓦然亮了亮,“你们是大夫?”
“是的,王妃。”连百瑞回道。
林依蓝点点头,朝他们微笑道:“我不方便动,你们都起来吧。”
连百瑞与连心然师徒双双起身,恭敬立在原处,并不动。
“对了,我睡了多久了?”林依蓝问,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什么记忆遗落了。
连心然低头,回道:“回王妃,您睡了三天,今日是第三天。”
“三天!”林依蓝错愕,肩膀因为她自己一时激动而扯到了,她只皱皱眉,接着诧异道,“我怎么会睡了这么久?”
“老朽不知,王妃脉象平和,却一直不醒,王爷有吩咐,若是王妃不醒来,我们师徒便不用离开王府了。”
慕南天?林依蓝一顿,唤了连心然,道:“连姑娘,麻烦你扶我起来。”
“不行。”师徒二人异口同声。而后,连百瑞按住了自己的小徒弟,淡淡道:“王妃,你身的伤还在生肌阶段,暂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