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敖烈愣了一下,眉头轻皱,转身走进房里,房门被轻轻的带上。房门轻轻颤动一下,好像又没有动过。
回想起刚才敖烈可以称得上是非常糟糕的精神状态,宋悠然心中冒出隐隐忧虑。在忧虑之余还带着一丝疑问:难道神仙也会生病?
从上岛到今日,已然过去了三天。平日里,宋悠然只在自己的房间内和大厅走动,两人互不干扰。她很识趣的没有去打扰过敖烈,毕竟她的身份撑死也就是客人,打扰主人的行为始终不太妥当。
平日里,敖烈虽然外表冰冷孤傲,可是平常为人君子谦和守礼,而且着装干净整洁。与今日的情形大不相同,方才他面容憔悴就算了,居然还衣衫半褪。
再三犹豫,她轻轻敲了敲门,还未得回应,就直接推门进去。“吱呀”门轴与凹槽相互摩擦,发出响声。
空荡荡的房间内,敖烈坐在床边,单手撑床,看起来像是要站起来开门。他呼吸紊乱,脸红耳赤,眼睛疑惑的看向宋悠然。
宋悠然担心的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前,把手背搭在他的额头上。微凉的手背探在额上,冰与火的触碰,都想要把对方同化,可是谁也不服谁。
敖烈微微往后退了几分,离开令他眷恋的冰凉手背。薄唇轻抿,神色平静,“我没事,神仙是不会生病的。你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事吧。”
宋悠然手臂垂下,粲然一笑,“对哦,神仙怎么可能会生病。”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敖烈眼睁睁看着她转身关门离去,无力的躺在床上,死死地盯着房顶的梁木,内心一阵阵抽痛,像是被大手紧紧的攥着c拉扯。头痛欲裂,呼吸困难,血液在心内随处冲撞。
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这样死掉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敖烈吃力的坐起来,唇色红的怪异。他轻轻蹙眉,心里莫名紧张。
只见宋悠然用脚轻踹门的底部,把门完全打开。她神色凝重,端着一盆水走近。铜盆上搭着一条白色绢巾。绢巾微薄,四角各绣了一朵粉色木兰,娟秀别致。水在盆子里悠悠打着圈,时不时轻触她的拇指指。微凉的触感,像夏天的海浪般舒爽。
宋悠然走到床边放好盆子,伸手就要去脱敖烈的白袍。敖烈脸色炸红,一时僵硬地做不出反应。宋悠然专心的解着他的衣袍,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白色衣带系的有点复杂,可是最后还是解开了。衣袍滑落双肩,露出了雪白臂膀。
敖烈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宋悠然这个大胆的女人居然真的想脱下他的衣服。他像只炸毛短尾猫,猛烈地推开宋悠然的双手,手笨拙的拉起衣袍,堪堪遮住了双肩。
这猛烈的大动作用光了他所剩无几的力气,随之他无力仰躺在床上。他心想,这下只能眼睁睁任宋悠然为所欲为,脸上一时激动红的更是厉害。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害羞。
“哎哎,我只是想帮你降温,不是要对你无礼。看,这是我在后山小溪打的水,很凉爽的,可以带走热气。”宋悠然看他一副处男的害羞样,连忙指了指小圆桌上的水盆,试图降低他的羞耻程度。
她脸上是难得的一本正经,“等会我帮你擦完身,热气散走,睡一觉,第二天就没那么难受了。”她说完,把敖烈的衣袍脱下,仔细的用冰凉毛巾擦拭着他上身的每一寸肌肤。
毛孔舒服地与毛巾交换温度,热气逐渐消退。擦了几下,就赶紧放到凉水中交换温度,如此循环。等她细细的擦过几次脸部和上身后,双手已经累的抬不起来。她甩了一下酸痛的胳膊,探了探敖烈的额头,一脸满意地端着水走出去。
敖烈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只记得朦朦胧胧中记得她后来端了一个藏蓝色花碗进来,然后他就沉沉的睡去了。
宋悠然把小蘑菇猪肉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