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只腿抓着一捆木柴,扔在了土灶旁的地上,嘴里叼着一棵何首乌,看起来,它应是怕伤了何首乌的根茎,用喙将它刨出来的,因为此时毕方白色的喙上沾染了少许污泥,格外扎眼。它跳跃着落地,将何首乌放在夜身前,又蹦跳着往土灶中加入木柴,张嘴喷出一口妖火,土灶中的火苗一下冲天而起,差点烧着房顶。夜知它在调皮,顺手抄起地上的何首乌,作势要打,毕方尖叫着连飞带蹦的冲出了屋子,临出门,还不忘扇动起一阵妖风,将木门关上。夜眼中满是笑意。
这一阵剧烈的响动,夜怕惊醒干草上之人,下意识的看向他,却正对上一双亮晶晶的星目。其实他从方才毕方鸟没进门时,就已醒来,它推开门时便睁开了眼,全程将二人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自从十多年前被穷奇捉去,便再没笑过的他,唇角微扬。
夜尴尬,蠕动薄唇,不知该说什么,那人却先开了口,声音是虚弱的沙哑,听起来充满磁性:“谢姑娘救命之恩,请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夜闻言竟是一怔。
万物本是神界所造,尽管修为不足的神族往往打不过修为高深的其它种族,然而看穿他们的真身却并不难。
夜微微迟疑:“叶。枯叶之叶。”
“涂山叶”那人像是在回味什么,转瞬,“我叫琅玕”他似是不想说,“姓席。”
紫微大帝曾因大劫将至,下凡历练,化名席海龙,坐镇紫殿,天下太平。那时夜尚未出生,只听父亲略略提过,想来琅玕应是紫微大帝在那时与某位仙人诞下的孩子。夜当下了然,就如她对外人不愿说明姓氏,她首先只是她,出身只是背景,虽摆脱不掉,也不愿拿出来示于人前,这也许就是修为高深之人的傲骨。
“英雄莫问出身。”夜上前将他扶起,“你叫我作叶,我便唤你作琅玕。”
琅玕似乎松了口气:“谢谢。”
夜微笑:“你稍待片刻。”转身拾起地上的何首乌与瓮便去了溪边,她将何首乌,瓮与瓮中手帕涮洗干净,又汲了少许清水,将何首乌叶片摘下与手帕一并浸于瓮中,回到了木屋,将瓮架在火上,而后拿着何首乌的根茎走到琅玕身旁坐下,“多少会有些不舒服,你忍耐一下。”
琅玕点点头,夜牵过他的手,指气划破他的指尖,取了一滴血淋在何首乌根茎上,只见夜口中念念有词,根茎如心脏一般跳动起来,待根茎跳动得规律后,夜又滴了一滴无妄水,那根茎立时笼罩在一层光晕之中。
琅玕心下暗自感叹,九尾狐族不愧是妖族之王,不仅术法深不可测,就连这无妄水也能够炼得如此精纯。
原本坚硬的根茎,此时已变得如胶状物一般柔软,夜双手揉捏几下,而后将其放在琅玕头顶,涂抹均匀,琅玕只觉得透心的清凉。夜起身取来烧热的瓮,直接将手伸进沸水中揉搓手帕,而后捞出来,从空中摊开了甩甩,算是稍稍降了温,在琅玕尚未反应过来时,快速的敷在了他的头顶。清凉与温热对比过于激烈,琅玕全身一震。
“好了。”夜扭头看窗外,天空已经蒙蒙亮,林间有鸟兽叫声间歇传来。夜似乎在出神:“我要走了。”
琅玕不舍,却也知道,修行之人四方为家,不会在一处驻足,也不会为身外之物稍有留恋。琅玕手不方便,只得点点头:“大恩不言谢,他日有缘再见。”
夜微笑点点头。披上外袍,转身走出木屋,跃上一直守护在外的毕方背上,毕方振翅高飞。然而夜却并未走远,御使着毕方寻到了那狼妖兄妹,两妖见是她,欢喜的摇着尾巴迎上来,在她腿边亲昵的蹭着。夜蹲下身,摸着他们脑袋,笑:“乖孩子,等天大亮了,你们去昨夜那个木屋,听屋里那人的吩咐,陪伴他,直到他离开。”
狼哥哥点点头:“好。”
夜满意的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