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发现手脚全部麻痹了,她艰难地站起身,活动着身体,等那阵的酥麻感觉消散。
然后,她来到窗边,拉开窗帘,发现窗外晨光熹微。
一夜,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而她,居然又睁眼到天亮了。
这样的感觉相当糟糕,不仅是身体的损耗,还有心灵的压抑。
她已经够不幸了,理应努力让自己活得更好一些的。
失眠c神经衰弱c抑郁症这些东西,不该属于她。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狠狠告诫了自己一番“坚强面对人生”之类的话,然后她换上了运动服,下楼,在小区内跑了起来。
熬了一整夜,安遇的头有些晕乎乎的,跑步的时候都有些没力气,可她要是不跑下去她觉得她连白天都睡不着,所以她逼着自己发了疯一般地去跑
所以,摔倒的那一下,狼狈极了。
这里并不是学校的塑胶跑道,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厚,她狠狠一摔,手掌c小腿全都疼得要命,而疲惫的身体,让她爬都爬不起来
这样的感觉,难受得很。
安遇,你他妈的过得这是什么烂生活啊!
说好要积极面对人生的,可他妈的你跑个步都摔得半死。
安遇那一下,挫败极了,眼泪更是不争气地在眼眶打转,她几乎要哭出来。
然后,她看到了一双鞋子,耐克限量版跑步鞋,而且是陆迩言最爱穿的那一款。
安遇正打算抬头看看来人,对方却直接来到她身边,蹲下,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那是她熟悉入骨的怀抱。
那是她熟悉入骨的气味。
那是她熟悉入骨的脸庞。
所以,抬起头看到陆迩言的面庞,安遇那好不容易忍住的泪水,瞬间落了下来。
好像,她全部的委屈和挫败,只要他一个拥抱,就全都消散了似的。
她发现,她竟是如此眷恋他的温暖,亦是如此决然地把这份温暖推开。
“放开!”
她声音嘶哑地命令道。
陆迩言没搭理她,只一把将她抱入她所住的大楼,刷了她的卡进了电梯,他问她:“几楼?”
安遇很没好气地说:“放下我!”
陆迩言语调冷漠地说:“需要我问一下郑少川吗?”
猝不及防地听到郑少川这名字,安遇心底的歉疚又深了一分,她已经下定决心要和郑少川保持距离,自然不希望陆迩言打电话去骚扰他。
所以,她终究是服了软,直接伸手按了电梯楼层。
一同搭乘电梯的老太太看着被陆迩言抱在怀里的安遇,皱了皱眉,说:“大白天的搂搂抱抱,实在是有伤风化。”
安遇自然不会和老人家计较,计较的是陆迩言,他俯下头,在安遇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这样一对比,搂搂抱抱就不伤风化了吧!”
老太太脸色铁青,心脏病都会给气出来了。
安遇用手狠狠擦了擦脸蛋,狂翻白眼:“幼稚。”
陆迩言也觉得自己特别幼稚,可他妈的他在她面前,什么时候有过风度了,他就一不择手段的小人,为了得到她,以往唾弃的事情他通通做了一遍。
可该死的,他距离她仍是如此遥远。
他抱着她到达十四层,在门牌号为二的那一间停了下来:“是这一间吗?”
安遇摇头。
陆迩言便抱着她去其他的房门前,挨个询问。
他抱着她把整层楼挨个走了一遍,然后安遇淡笑着说:“其实是你第一次抱着我的那一间。”
陆迩言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
她在耍他玩儿,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