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醒来已是白天了,阳光已经穿破云层,从窗户中直直的泻下来抚摸着大地。
发现自己坐在一把黄花梨木上,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全身却酸软无力。余光却看到左边一袭祥云暗纹白衣的司马煜正在和自己对弈,神情专注的看着棋盘。手中正握着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苏渠荷偏过头看了一眼,双方工力悉敌难分胜负。白棋气势凶猛,好像只攻不守,已经占下三个角落;黑棋谨慎布局,以退为进,眼看就要化守为攻。都说金角银边草腹,可是黑棋却在中央恪守力敌,把三边都占尽。
在家中她也和自己下过,两边也都是平分秋色,但是却不能像他这样同时运用迥然不同的思维对弈。
手中的白子微微落定,在墨玉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双唇一紧,知道白棋这一步后气数便尽了。
司马煜抬头看了她一眼,神色淡然,“我赢了。”
自始自终都是他一个人毒霸棋盘罢了,苏渠荷不置可否。“王爷深夜把我带到这里不会就是为了和我下棋吧。”
瞳孔微微一紧,开始收拾棋局,“嗯。”
“王爷要和我下棋苏府不会拦你,为何偏偏用这种手段。”
听着她话中有话,司马煜也还是慢慢的将棋子一颗颗归位,“前两日跟苏伯父说了要与你共结秦晋之好,他却不同意,正当的手段行不通,苏小姐冒犯了。”
娶她?她微微一惊,这又是为何?及笄之后来说亲的也不少。但父亲都是先征询她的意见,这件事却没有提起过。而且她不过前两日他以长兄的身份去苏府提亲因而在桃林中见过一次而已。“我常年染疾怕是高攀不上王爷。”
司马煜看到她脸上转瞬即逝的变化,“现在我只要你陪本王下棋。你的旧疾会找人给你医治。”
“我要回去。”
他也不看她,只是静静的捡着棋子,修长的骨节在棋盘间游离。
苏渠荷抬头看了他一眼,“你到底想怎样?”
“每日陪我下一局,连续赢两日即可。”白棋收完,把它放在了渠荷面前,又拿起一颗黑子。
她没说话,只是站起身走向窗边。
这时房中站着的管家开口,“前两日府中接来了一位王爷的远房表妹和她的父亲楚文做客。以后苏小姐就是她了,她叫楚绿衣。”
绿衣,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
周福自顾自的说了,顿了一下又开口,“在苏府王爷找了一位和苏小姐身形相当的女子易了你的容貌,不过她病了,需要长时间卧床休息。所以派了王府中大夫在你家中照顾。断然不会影响姑娘闺誉。”
她依然看着窗外,有些出神,原来他早就安排好了一切。看来苏府也被控制了,难道他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和她下棋?
“采苓,去把楚小姐和老爷叫来。”管家对着门外轻轻的说了句。
不一会儿出现了脚步声,来了一位身形消瘦的女子,温婉可人。
“以后在外人面前,这位姑娘就是楚小姐。”
绿衣没有言语,只是低着头。她父亲楚文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黑白棋都收毕,听完管家吩咐妥当,司马煜便起身出了房门。
她看着楚绿衣,心想定是和她一样被请来的。
从刚才司马煜和自己对弈的情形看,想要连续赢他两次,怕是不容易。
父亲肯定会担心,她虽一直有些旧疾,但也不过每月发病两三日罢了,现在苏府的她却卧床不起了。但是他堂堂一位王爷,想要留住她自然不是难事,硬闯绝对行不通,而且司马煜有本事虏她一次,就能有第二次。苏渠荷又想起向她妹妹提亲的王府二少爷,他们虽然是亲兄弟,但是司马烁看着比他和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