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赵小白”
谁也想不到巫小婵会突然吐血,这些公子小姐们还不曾想过,他们会看到这么鲜艳的颜色从女孩儿的嘴里花朵一样盛开,然后粉身碎骨,不留全尸。他们像看到两个农家女人为争一颗大白菜而互相破口大骂一样,既新鲜又刺激,同时又惊骇不已。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杜诺。他强行把巫小婵打横抱起来,像一头暴怒的狮子那样,一脚踹门而出。原来亚历斯的门也不结实,这一踹就像一根折断的脖子似的倒在走廊上,下方的一个活页还堪堪藕断丝连,只是再被杜诺那么一踏,就只有彻底分离的下场。叶孤舟也待追上去,却被徐蕾一把拉住:“他晕血,我一个人搬不动他。”
其实巫小婵没有感觉到多坏,她看得清听得见,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清清楚楚。她原本想叫杜诺放自己下来,但偏偏就是嗓子哑,说不出话来。这一个时段儿,学院里尚还游荡着很多没课上的闲人,或者在户外上课的人,杜诺这样抱着她简直就是招摇过市,对那照片,她已经再也无法澄清什么。
从这里到医务室还有一段儿时间,巫小婵索性闭起眼睛来,尝试着放空自己。就在这一刻,不去想原因,不去想结果,不在乎过程,放空自己。她听到的是什么呢?是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像战鼓,擂得慷慨而凝重。冥冥之中一定有一只手在拨动生命的时针,这一下下跳动着的,都是流失的时间。
竹音说过,这世间我们所最不能反抗的就是时间和空间,它们常常给人以虚假的表象,你所掌握的“现在”顷刻间就会成为“过去”,你所守望的将来终将在长久的期待之后,只一瞬就擦肩而过。时间与人,常像是一个冰封的魔咒,不能跑的都将被冰雪吞噬,成为时间里凝固的过去;而能跑的其实只有你自己。当生命以暮年的老态停止,你也将成为冰封魔咒下的亡魂。放眼大地苍茫,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亚历斯这间小小的医务室在很多亚历斯学子眼里其实相当“寒碜”,只是旧楼底下一个小角落里的小房子一间,放着些治感冒发烧磕磕碰碰的药。人要有什么大病,也不会来这儿治。司马琪因此对这里的工作相当懈怠,经常是叫医学院的学生来“帮忙”。巫小婵上一次来时见到的是沈青柳,这一次竟然还是他。
沈青柳竟像是极有默契,什么都没问就要带两人往里走,被杜诺一抬手制止。杜诺指指身后示意还有人来,沈青柳立即会意,走上前来装模作样地询问一些细节。巫小婵已然坐下来,她不能说话,只杜诺跟沈青柳一问一答。她看得眼神发冷,这两人是在做戏,而且还是演技极其劣质的戏。他们早就知道什么。
不到两分钟,叶孤舟和徐蕾就架着昏迷不醒的赵司走进来。反观巫小婵清醒地坐着,相比之下倒像是赵司要严重一点。
“先看赵司。”
“别管我们。”
这两句话同时从不同的两个人嘴里说出来,然而顺序却好似恰好颠倒。杜诺对沈青柳说:“先看赵司。”徐蕾一进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说:“别管我们。”徐蕾转向杜诺,面色颇不善:“他只是晕血,没什么大碍,先看看小婵吧。”杜诺不与她对视,看向巫小婵。徐蕾也恰好在这时与他错开目光,转而看向巫小婵,表情生动起来,关切地询问:“你没事儿吧?真是要吓死我啊怎么会突然就吐血呢?现在教室里真是一片混乱哎,对啊,杜老师,你不回去主持大局,窝在这儿干嘛?这儿有我和叶孤舟就行。”徐蕾两句话没说到又对杜诺阴阳怪气儿起来。杜诺坐着没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还是沈青柳说:“你就先回去吧,这儿有我。”
“好,拜托。”杜诺起身出门,徐蕾还意味深长地给他一个斜眼儿。转过来对上巫小婵的眼睛,两个女孩子以女孩儿特有的方式进行着眼神交流。只见徐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