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什么奖励似的拍起手来:“阿白一定洗洗干净,等芜哥哥回来!”冯芜还来不及瞪眼,她就已经踩着黑色小皮鞋噔噔噔往地下一层去。阿黑倒是什么都没说,只是黑黑的眼睛里流动着光彩,抿抿唇,红着脸也往自己的房间里去。冯芜回头看老二:“这句话很有歧义吗?”老二显然忍笑忍得很辛苦,但碍于冯芜可能会暴走,不敢笑出来,于是只得憋着。
冯芜两眼望天翻白眼儿,决定把这篇儿翻过去,于是问:“你刚才跟联盟的人交手,真的没受伤?他们可是三个人。”寻到个正经话题,老二也正经起来,说:“和我动手的只有一个。而且,他有意手下留情,我没受什么伤。”“这么说的话,如果他不手下留情,你还打不过他?”老二说:“那也不一定。我也没有全力以赴。要真拼起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冯芜思索着点点头,说:“那还是得我去。你留在这里看着他们两个,千万别让他们乱跑。我也不知道联盟的人有没有可能找到这里,现在只能谨慎一点儿,走一步看一步。”
“总部的人还没到吗?”“不,我想他们只是还不想这么早露面而已。现在的情形我和老板还应付得了。”他走到门口,“我先去,你打个电话给老板,让他直接去林家。”“他要是说他还没下班怎么办?”“那就让他下班后来给我收尸。”这半悲半喜的调子随着人影一起消失。老二拿起电话,拨通一个号码
荆川中学,门口的保安亭里,突然有电话铃声响起。正在看报纸的男人单手拿起电话,这张报纸遮盖住他的整张脸,只听得到有声音在报纸后响起。从报纸的中间,一缕青白色的烟升起来。“喂,谁呀?我在上班。”烟抖动着,曲折的攀爬,没有声音。“凭什么?棺材钱还要我出!”就这一句,再无多话。
男人搁下报纸,露出一张和和气气的脸,不像个保安,倒像个生意人。他扔掉嘴里已抽到烟屁股的烟头,脱掉一身不太合身的制服,反手一抡披上自己的黑色大衣,一张脸疲态顿消。男人走出保安亭时,正好碰上一个穿学生制服的女孩儿,看胸前的校牌——初三年级十七班,谭潭。
谭潭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这个猥琐大叔,然后突然叫出声来:“保安大叔!你怎么”男人一副长辈模样给她一个笑,问:“怎么现在才回家?一个人?”“是啊,刚才老师在交待事情。你知道啦,咱们学校的老师一向都很啰嗦,我现在回家,就算是晚点儿也不奇怪吧。倒是你,保安大叔,你还不能下班吧?现在是在‘逃工’?”“哈哈当然不是,”说谎不要钱,“我刚刚才辞职,现在嘛是‘自由人’!”
谭潭一愣:“啊哦。那你那我我还要去同学家,就——拜拜咯?”“去哪个同学家?”这保安是不是闲事儿管得有点儿宽?这样想着,谭潭转过身来,说:“林雀子,我们班一个女生。她本来在美术室罚扫,结果一直没回来。美术室找不到人,也没有联系方式。我不是班长吗,老师就叫我到她家去看看。”她语气里有些不耐烦,明显她是极不情愿做这件事的。
男人问:“你很讨厌她?”她摇摇头:“倒也不是讨厌,只是不太喜欢。她那个人性格有些古怪,有时候温温诺诺的,像只小猫,但有时候会突然变得很吓人,像只老虎。没人受得了她那样的性子。”可见谭潭是属于轻易关不住话匣子的人,她说,“有些喜欢欺负人的同学就经常骂她——用些很难听的话——什么‘瘸子’啊c‘疯子’啊c‘’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别人总不可能无缘无故骂她”
“那你有没有想过或许真的是无缘无故呢?就像你初见一个人,第一印象就是无缘无故的,喜欢还是不喜欢,根本就没有什么理由。”谭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就像你和其他保安叔叔一样,我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好人。只是很可惜,你才在这里干十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