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一句“你知道的”,听在不同的人耳朵里自然有不同的滋味儿。叶孤舟笑起来:“一会儿就来。聂瑶是吧?你会做什么?跟我来吧。”聂瑶若有所思的看着叶孤舟三变的脸,恍然一笑,欢喜的跟着他上楼去。不一会儿,上面就传出锅碗瓢盆儿叮当哐啷的和谐交响曲。
聂瑶走后,文竹才后知后觉地说:“好美的人,我怎么感觉有一点儿受到威胁呢?”巫小婵少有的接话调侃道:“你若是个女人,肯定不会比她差。”原本准备离开的两人已经完全完全忘记“要走”的这茬子事儿。
文竹重新坐回椅子上,罕见的没有因有人触他的禁忌而生气:“我对她印象还不错。这个叫聂瑶的似乎没有一般漂亮女人的招摇。”巫小婵心想,她恐怕是少有的第一眼没有把你当成女人的人,你当然会对她印象不错。不过,她连戉楆那样的男狐狸都见识过,见到你没有弄错也不奇怪。
楼上飘来煎蛋的香味,手扶着肩上的外套,巫小婵坐下来,问:“你们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你们两个怎么会在我店里?”杜诺拉开椅子坐在她旁边,说:“我们是来帮忙的。你不在的这‘两个月’——里,‘时光’的营业额可有我们很大一份功劳在里头。”杜诺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奇怪,巫小婵与他四目相对,眼神不善起来。杜诺一向是一个敏锐的人,那个小小的“口误”,别人没注意到,但他不可能忽略。杜诺一笑,伸出手来亲昵地摸摸巫小婵的头,刚刚那种奇怪的气场已经不复存在。
有一种笑,叫“似笑非笑”;有一种笑,叫“皮笑肉不笑”;还有一种笑,叫——笑不达眼底。杜诺是一个很会笑的人,有时候他明明真的在笑,可你会觉得他其实没有笑。
巫小婵别开脸,她不喜欢这样的杜诺,在她面前他竟也会虚伪和掩饰。明明疑惑,明明想知道答案,却又要刻意帮她掩饰,把她的路给封死,让她只能选择闭口不言。杜诺,你真是个矛盾的人。
叶孤舟和聂瑶很快把饭菜做好端下来,香喷喷c热乎乎的,而且分量还不小。杜诺和文竹俨然很快就完成角色的转换,把自己定位成一个客人,理所当然的——应该被主人家留下来吃饭。虽然主人家从头到尾一点儿留客的意思都没有。
桌上的菜都是按巫小婵的口味来的,很普通的家常菜,番茄炒蛋c油焖茄子c爆炒玉米c葱花豆腐汤c煎小黄鱼。有一句话说,从一个人的口味里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只是这句话的可信度到底有多少还有待证明。在这张饭桌上,大致有这么两类人。一类如巫小婵c叶孤舟c杜诺,听得多,说得少;一类如文竹c聂瑶,听得少,说得多。有人一直在说,有人一直在听,倒还是一顿十分和谐的饭。
饭一吃完,杜诺和文竹就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儿,没有说什么客套话,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时光书店。外面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一个明亮的黑窟窿。人们形容城市总是惯于用“繁华”c“霓虹”c“华灯”c“高楼大厦”c“灯红酒绿”诸如此类词,所有的城市似乎都是一个模样,这未免枯燥。但在有些人眼中,城市并非是这个样子。这样的人,眼睛里看到的不是红黄蓝绿,只有纯粹的黑,纯净而可爱。
午夜十二点整,一片黑甜之中,小店里的一切像晕开的墨汁一样由浓渐淡,直至完全退却,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古老至于永恒的真正的“时光”小店。聂瑶一手撑在柜台上,问:“为什么咱们一定要在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开店呢?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特殊的讲究?”“没什么特别的讲究。”巫小婵说,“只不过是图一个仪式感。两日之交,终究还是和其他时刻不一样。”聂瑶明显有点儿失望:“就是这样?我还以为”
“有些东西本来就很简单,只不过人太聪明,总想把它们复杂化。”叶孤舟说。巫小婵点点头,小舟说的正是她想的。聂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