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固一般纹丝不动。
“你们可知道,那禁地百里方圆,曾经是谁的土地?”
钺楆一时未能反应过来他为何突生感慨,瞪大眼睛仇视着他。孙世书转过头来,意味不明地一笑:“其实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是妖,也知道我孙家那东西就在你身上。”
聂瑶看巫小婵一眼——剧情发展有些不对啊巫小婵也有点儿糊涂,“咳咳”两声,有些尴尬。
“可是我不明白的是,我孙家跟你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要来招惹我们?那东西落在一般人手里根本就是废物一个,你偷走它又是何意?”
几句话又回到原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孙世书就是认定钺楆是偷他孙家东西的人,还一副故作神秘的样子,尽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对此,钺楆大翻白眼儿。绿路抽出鞭子一甩:“别跟他废话!侍工,你带着钺楆和奴儿先走,我来对付这些人。”
“绿路,不要逞强。跟我们一起走,只要退回妖域,自然不怕他们穷追不舍。”
“呵——死到临头还来这么一出儿兄弟情深,也要看我给不给你们这个机会!”一句话的工夫,双方就动起拳脚来,押着巫小婵和聂瑶的两个汉子也加入战局。一时刀剑拳脚c术法妖功,眼花缭乱,好不热闹!两人渐渐挪到一处,并肩靠着。聂瑶朝战成一团的人和妖扬扬下巴,说:“你猜哪边会赢?”侍工和绿路二对四,还要顾着钺楆和奴儿,显得颇为吃力。巫小婵摇摇头:“不好说。”
“你们当真以为我们只有这点儿人吗?”孙世书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阴阳怪气儿地说,“看你们身后。”
巫小婵扭头往后看,果然,六七个护院打扮的驱妖人正往这边赶来。
厉害的人不可惧,可惧的是既厉害又谨慎得像个贼一样的人。
“绿路!”
不慎被术法击中,绿路的身体滑出去,吐出一口血来。钺楆立刻跑到他身边扶起他,狭长的银眸急得泛出血红。他往孙世书这边一瞪,竟是生平第一次生出真实的恨意来。巫小婵只看到钺楆起身朝这边冲来,随后身边就像蝗虫过境一般掠过一群短衣打扮的驱妖人。六条火似的狐尾横扫开三个人,钺楆不顾一切的向孙世书冲来,身后的喊叫也模糊得听不清楚。他此时只想做一件事。
钺楆满眼里都只有仇恨,他想杀人——即使以卵击石。
三条尾巴齐齐被术法斩断,钺楆不甘的倒在离孙世书只有一臂的地方。一双银眸死死的盯住他,他伸出手来,想抓住眼前这个冷笑着看着自己的人,哪怕只有一片衣角也好,他要把它捏紧c捏碎!把他拉进幽冥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那只五指修长的手从袖口里伸出来,张成那枯树的样子。一个蟒绿色的镯子盘在那截苍白的玉藕上,恍然间竟像一条活生生的蛇,嘶嘶的吐着蛇信子。
孙世书看到那个镯子,脸色突然一变。他蹲下身来扯起钺楆的手,手指若有似无的抚过那蟒绿的镯身,嘴唇颤抖着,失神一般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打得开那盒子?怎么可能!”
聂瑶看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巫小婵若有所思。古镯“有预”。古镯“有预”,你如何就选中这个天真而又野蛮的妖,原来这里竟有一段渊源吗?
天地忽而阴沉,风幽咽,尘嘶哑地叫嚣,鬼悲嚎,魂颤颤地笑,像是失贞的女人的声音,让所有妖和人都不寒而栗。混沌中,那块石碑安静地裂开密密麻麻的口子,忽而化作一摊米分末。突兀的,像是冥冥中一种尘封已久的咒语经年之后终被触动,古老的预言开始一个字一个字展开。谁也无法抗拒,无法改变。那棵不知谁种下的树活物似的曲拢指骨,蠕动着往地底里缩,所经之处忽然出现百丈石阶,直直的往地底不可知处延伸而去。光明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