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过去的云绣没那么幸运,她的头狠狠的磕在不知道哪里来的突起上,所以她又被磕醒了。
云绣很想哭啊,在无意识中死去也不行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不管是等待希望还是等待死亡,时间漫长到云绣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她只能尽量想些别的事情,起码减少些恐惧。
自己那保险的受益人是姐姐和爸爸,这是空难,赔得挺过多的,想来要是自己回不去了能赔偿好几百万。
姐姐有钱养孩子了,爸爸虽然占比很少,可是养老钱也够了。这是不是“牺牲我一个,幸福了大家”呢?
云绣只能是很啊q的用这样的想法来麻痹自己的思想,可是眼泪却是刷拉拉的喷了出来她想活着回家啊。
她想看着家人幸福,她舍不得就这样死掉,最最重要的是,她还没结婚啊,尼玛二十六了还是处啊
啊!
一道白光闪过,无比郁闷的云绣就这样晕了过去。
——
醒来时,云绣已经身在这个一眼看过去全是山全是树的地方。
身边放着一只体型颇大的竹篮子,手里还抓着把镰刀,脑子里拼命的塞进了属于另外一个人的记忆。
吴云绣,十二岁。
九岁的时候,她爹上山打猎时被毒蛇咬伤,抬回家后伤重不治身亡。
半个月后,她娘带着家里的财物和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私奔了。
除了那间因为太显眼没人敢要的屋子,就连家里仅有的粮食都被她娘卖了个精光,更别说家里那些能卖钱的东西了。
爹死了,娘跑了,奶奶和叔叔婶婶把姐弟俩当“扫把星”,唯恐避之不及。
当时九岁的云绣,带着才三个月的弟弟,无助的到爹爹坟前大哭了一场,然后擦干眼泪,开始了既要当爹又要当娘的日子。
一个年仅九岁的小姑娘,硬是用自己瘦弱的肩膀,给三个月的弟弟支撑起了一个家。
云绣爹是个猎户,平时靠打猎为生,家里只有两亩水田。
这是姐弟俩目前唯一的财产,是她娘遗忘了的,或者说是太打眼不敢动的,毕竟田地都是命根子,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卖。
年幼的云绣根本没能力种,在奶奶的做主下只能租给叔叔家耕种,不过每年得的粮食还不够给弟弟熬稀粥喝。
家里的日子过得紧巴巴,还有弟弟要养,云绣只能多多的干活。小姑娘因为营养不良加上长时间的劳累,才会昏倒在了割猪草的路上。
“老天,不带你这么玩我的!”
云绣忿忿的指控着,回应她的是一声炸雷。
被云绣指着骂的雷神也是相当的郁闷,这丫头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好呢,莫名其妙的闯进了这个时空,自己没把她一个炸雷霹回去已经不错,她居然还敢抱怨。
前来锁拿云绣的黑白无常,也被云绣大大的吓了一跳。借尸还魂啊?这可不是他们管理范围的事,还是赶紧的回去和阎王报告吧。
听到雷声,云绣吓了一跳。瞧这架势,是要下暴雨的节奏啊。
想到这具身子的午饭,还要靠这篮子里的野菜,原本想撒丫子就跑的云绣,只能苦逼的背着篮子拿着镰刀往家的方向去了。
这个云绣的身体很不好,走起路来气喘吁吁,脑袋也是昏昏沉沉。
云绣无比怨念,不会是穿越在一个病痨子身上吧。
事实上,确实如此。
雨点“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衣着单薄的云绣瞬间被浇了个透心湿。
想到自己前不久还是光鲜亮丽的时髦白领,现在居然成了三餐不济的小孤女,那眼泪混合着雨水再也停不下来了,心也八凉八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