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愕然发现自己已经瘫倒在血泊之中。伤口处血肉绽开,湍流如注。
惊讶,恐惧,后悔,怨恨。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幸存者,“王哥”的心里已然是百感交集,犹如倒在一起的折箩菜一样,各种滋味尽是尝遍。
他一手捂着“呲呲”冒血的伤口,一手苦苦支撑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尽量使自己显得从容一些。
“难道我要这么死了?不,还不是时候。我还没有活够,我还有好多的东西没有享受,我还要”
夜色之中,薛藏真快步奔走。想到刚刚的情形,他不得不为那个年轻人捏一把汗。对方那么多人,如果要打起来的话,就算不死,也要落个永生残废,更不用说激烈的械斗。想想具弱不禁风的身体,他便忍不住要为那哥们捏一把汗。
说也奇怪,他和那帮人一前一后出了门,相差没几步。可转眼间他便寻不见那些人的踪影,好像他们根本没有出来过一样。
现在他的脑海之中,已经可以联想到那被打之人的惨样,想象都让人得慌。
找遍了半个收容所,薛藏真来到了操场的最后一个边角。这里紧靠着学员厕所,除了白天上课,很少有人能来这里。或许,那帮人就在这里说不定。
远远望去,薛藏真依稀辨认出人影的轮廓,但因为距离太远的关系并没有瞧个真切。
前进是一定的。
可是,面对对方多余资金三四倍的人数,薛藏真的心里不禁敲起了退堂鼓来。
他的心脏已经提到了嗓子眼,紧张的双手呼呼直冒冷汗,好像正在遭遇一场大病一般。
一场恶战难以避免,凭借自己那三拳两脚,到底能起到多少效果,薛藏真也不敢预测。事已至此,就算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逆流而上了。
“嘿,有种单打独斗,一群打一个算什么本事!”
既然人数不占优势,薛藏真干脆来了一招先声夺人,用自己的气势将对方压制下来,这样他才能有扭转局势的可能。不然,他多半要沦为殉葬品了。
可令他感到异常惊讶的是,对面居然毫无音讯,甚至连个回敬骂语的人都没有。薛藏真当然不知道,那些人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有口难张了。
见得对面没反应,本来忐忑难安的薛藏真终于重拾信心,而后随即叫骂着继续喊道:
“少在那里装神弄鬼,有种出来咱们真拳实掌的干一场,欺负一个老实人不觉得害臊吗?”
情况仍然没有改变,意识到情况不对的薛藏真,再也不像之前那般畏首畏尾,干脆挺身而上吗,小跑来到人影的跟前。突然,他只感觉脚底打滑,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跌去,要不是双手及时扶持,就算有面具护着,也要摔个够呛了。
“什么阴招?”
恼怒的薛藏真扶了扶歪掉的面具,伸手就去够脚下的异物,谁知刚一碰到,他的心里便咯噔一下:“软软的,是人!”
没错,薛藏真敢百分之百确信,脚下绊倒他的不是别的,正是死在利刃之下的那群亡魂。而不知其中一二的薛藏真,脑海之中首先浮现出的,便是那个孱弱书生模样的人。但紧接着,他否定了自己的判断。
根据刚才触碰对方时候的手感,躺在地上的那人分明是一个体型微胖的男子。这与瘦削书生的体型完全不符。既然这样,那躺在这里的人是谁?难道是那个团伙里面的?
可是这样考虑,似乎也不符合逻辑。毕竟,对方有个人在,那人孤身一人,怎么敌得过人家群殴?别说把人撂倒,就算能够侥幸站着就实属不易了,哪里还有机会反击伤人。
“管你是谁,看看还有没有救吧!”
薛藏真懒得再继续深究下去,眼下当务之急是救人,先试试这人还有没有气再说吧!
顺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