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举妄动,陈兰桡得知,怜惜之余,又觉得伤心却终于留下了她在身边。
战事一直胶着,程立雪同陈源合力,挡住了章国一次次的进攻,双方各有死伤,庆城的城墙更是毁损加剧,几次千钧一发差点被攻破,都被军民殊死挡住。
让人意外的是,向来都胆小怕事的陈王这次居然并没逃走,甚至在程立雪负伤,城头危难之时,亲自披挂上了城头督战,许多陈国的百姓见状大受鼓舞,不顾一切地操持武器家什上前参战,才勉强打退了章国。
陈源意外之余,对自己的这位父王不由地另眼相看,本来他已听了风声,贤妃几次劝说陈王投降章国,陈源因此十分忧心,甚至暗暗想把陈王送到魏都去才好不料陈王竟然如此。
陈王素来养尊处优,缺乏锻炼,此刻浑身铠甲沉重,压得他呼呼气喘,便跌坐在地,拍案骂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不用担心,那贱人劝我投向章国,可那章国的人可是好相与的死的那个可是我的女婿,而如今麒麟儿还是大魏的皇后,我怎能去自投罗网,他们岂会放我甘休恐怕还要用我来要挟麒麟儿当初我之所以向逃到章国,也是无计可施,毕竟当时你妹夫的名头很不好两害相权取其轻罢了,但是我错认了燕归是个残暴之徒,可章国就在近侧,他们那些手段我可是极知道的现在,就算天下再大,咱们也是没别的地方可去,唯有守住庆城”
陈源泪涌上来,又忍住,道:“妹妹先前发信来,说这次是存亡之时,此战一定要胜,也一定要打下章国,叫我跟程将军合力建此不世功勋,名垂青史,我本来觉得此事难成,但若不成,大不了就同归于尽如今父王如此,我心里”
陈王抬头看他,艰难站起身来,身上铠甲响动,陈王伸手拍拍陈源的肩膀,道:“不怕,这几次进攻都被挡下,他们的锐气也被我们锉去了不少指不定鹿死谁手,或许真的我会去章国,不过,是堂堂正正骑马过去,想到章王那老匹夫头不敢抬,跪地接驾,我的心里真是哈,哈哈”得意笑了两声,又气喘咳嗽,惹得陈源也破涕为笑。
两人才说片刻,外头又击鼓,正是章国复又进攻的信号,两个人齐齐收声,转身出门迎战,走向城楼之时,却见城头上众多人影之中已经多了一道熟悉又魁梧的影子,错眼一看,像极了燕归似的,陈源顾不上陈王,急急上了城楼,才发现是程立雪,胸前兀自缠着绷带,两人对视一眼,陈源想说话,却又说不出什么来,程立雪脸上溅着血,四目相对,只笑了声,道:“这点小伤还不算什么。”
两个人转身看向城下乌压压的章国士兵,陈源道:“这次我们会赢么”
片刻,才听程立雪回答:“我只知道我已负了大魏跟公主一次,这回,绝对不会再后退半步”
陈源知道程立雪说的是上次他留守庆城,不料却给师神光打的退败晋国当下也深呼一口气,道:“你说的不对。”在程立雪愕然的眼神里,陈源一笑,道:“我们不仅不能后退半步,而且要往前”他一挥手,青袖扬起,指着的是章国国都的方向:“要到那里”
程立雪大笑:“你说的不错。我要把大魏的王旗插在章国的城头,告慰皇上在天之灵”
前方城下兵排如蚁,头:“我虽年幼无知,但却明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道理,如今只说是皇上驾崩,却还什么都没见到呢,就着急另立新君了何况我资质平庸,不是个能当大任的,而两位皇嫂,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贵妃娘娘,都是女中英豪,不让须眉的,就算皇上在的时候,也是赞誉有加,不然就不会特意下旨,命各位大人有事要请教两位了,照我看这国君只是个虚名,只要政令仍旧施行如旧,大家齐心协力,不要自己就乱起来,那就比什么都好,新君也是不必急着先立。”
几个臣子听了这番话,着实有理,一时不好再劝,何况再多嘴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