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朱司空崔尚书一干人等,满心觉着折子递了进去,皇后批示,自然就是水到渠成,纵然有个贵妃在,却也没什么大阻碍,她纵然再得宠,毕竟也大不过皇后去,众人十分得意,都在司空府里摆酒饮宴,弹冠相庆。
不料次日,宫内传了懿旨出来,竟是驳回了他们所提的两项,且把其中害处也指的一清二楚,就如陈兰桡昨日所说的一般。
众人一看,一个个大惊失色,面面相觑,不知为何竟是这样。
太尉盛怒之下,便对朱司空不悦质问,道:“司空大人,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朱司空也是极为错愕,把那手谕反反复复看了三遍,才终于信了这事实,面对质问,无法应答,心中却也满怀愠怒。
范大成一派的人,先前本正有些戚戚然,只有范大成尚有主张,并不慌张失措,因为他牢记着陈兰桡曾叫福安公主传的口信,隐隐猜到了几分一直到朱司空等人大失所望,他们才把谕旨拿来也细看一番,这些人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范大成心里极赞陈兰桡,此刻却故意朝上叩拜,口中说道:“皇后娘娘真乃贤明。”
朱司空听得这句,大觉刺耳,拂袖离开,径直往后宫而去,范大成同一干心腹往外而行,这些来自四海各处的朝臣却想不通皇后为何竟未曾站在朱司空他们一方,范大成才向众人透露此事有陈兰桡从中相助,大家听了,才均了然。
朱司空前往皇后寝宫,他无旨擅入,本是不合规矩,但因为宫人侍卫们都认得他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因此并不敢怎么阻拦。
朱司空一径来到皇后殿中,气冲冲入内,见皇后正坐在案几后面,他便上前道:“不知娘娘今日是何意”
皇后抬头,此刻殿内的宫人们便悄然退了出去,皇后起身,她自然知道朱司空是为何而来,便道:“父亲息怒”
朱司空一路而来,已经怒不可遏,便道:“你叫我息怒可知道今日我在众人面前颜面无存就算你觉得那些策令不妥,你只跟我说就是,好歹我不至于就当众栽了这样一个大跟头,以后你叫我在朝堂上如何立足”
朱丹梓见他盛怒之下,便并不言语,朱司空强压下那怒火,道:“你到底是作何想法,当真是故意来坑害为父的”
朱丹梓道:“女儿怎会如此只是”她看了看朱司空,欲言又止。
朱司空喝问:“只是什么为何吞吞吐吐”
朱丹梓道:“只是父亲莫非忘了,当初皇上临行前交代,若有无法决断的紧要事情可问后宫,但却并不是只问我一个人的。”
朱司空皱眉道:“你说什么你难道是说那陈兰桡有意阻拦才叫你改了主意的此刻皇上又不在宫中,她算什么”
朱丹梓劝道:“父亲不可大意,此番我若是跟她翻脸,日后皇上回来,须不好交代。”
朱司空深锁双眉,看了朱丹梓片刻,便冷笑道:“原来你是怕在皇上面前不好交代,倒是不怕我在群臣面前不好交代,她再怎么得宠,你却才是正宫皇后,你难道没有手段,无法辖制她”
朱丹梓道:“我虽有心摆布她,怎奈她身边也有几个到这里,微微一叹,翻开一页书,忽然看到一行“燕子楼中霜月夜,秋来只为一人长”,眼前恍恍惚惚地模糊起来,竟然愣怔住了。
紫姬见她沉默,便道:“近来也没有前方的战事回来怎么皇上也没个书信”
陈兰桡才回过神来:“对上神光咳,师神光,任是谁也不能懈怠,就算是他,也要打起十万分精神应对,只怕没有心思再做其他的了。”看似平静地这般说着,心中却万千记挂,只是不好说出来。
紫姬跟随她良久,自知道她的心意,便故意道:“这世事可是难说的很,如今竟是这两个人对在一处,真叫人左右为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