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姬进了内殿,却见陈兰桡换了身简服,走到墙角的铜甁中,抽出一根长长地孔雀翎,往外走去。し紫姬跳上前:“这么晚了,还是不要出去了。”
陈兰桡只是淡淡道:“你不用跟着我。”
紫姬哪里肯,就跟着往外,出了门,见天际一轮皓月,照的满地清辉,陈兰桡手持孔雀翎,月光下伶仃,摆了个起势,就开始将从樊淮那里学到的软剑招式练了起来。
宫内因不许私带兵器,而且软剑又极特殊,陈兰桡起初只用树枝练手,后来有一天无意中发现孔雀翎可软可硬,跟软剑十分相似,而且更适合内力的锻炼,所以一贯以来她就用此物来练樊淮所教,这段日子里,功力已然大增。
紫姬早也习惯了在陈兰桡练功的时候在旁侍候,有时候还会互相切磋或者提出建议,但此刻,她也知道陈兰桡大抵心情不会太好,于是只是守护在旁边,默不做声。
而对紫姬而言,看陈兰桡练剑,也是种绝妙享受,只见月光下人影翩跹,如同游龙舞凤,最近她的剑法更加精进,一支孔雀翎被使得出神入化,时而发出破空之声,威力不逊于软剑,孔雀尾翎中间那一点,更如一枚栩栩如生的眼睛,灵魅十足。
紫姬越看越觉得目眩神迷,最后竟隐隐地有些心惊,只觉得这种极美,令人惊心动魄,她几乎有一种想要让陈兰桡停下的冲动,但在这种凌厉的威力之下,却又不敢出声。
陈兰桡练到最后,孔雀翎当空挽了六个剑花,柔软的翎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陈兰桡纵身跃起,内力震于掌心,只听得轻微地“啵”地一声,孔雀翎羽竟炸裂开去,纷纷扬扬,四散于幽暗夜色之中。
而陈兰桡内力耗费过度,气衰力竭,双足落地,却站不住脚,踉踉跄跄往后退去,身子摇摇摆摆,即将跌倒。
紫姬惊呼一声,冲上前去,将她拦腰一抱,提一口气,才勉强刹住势头。
“公主你怎么样?”紫姬低头,急忙问道。
陈兰桡反复呼吸片刻,才能开口:“没没事,还好。”
紫姬见她脸色不妙,呼吸紊乱,便道:“回去歇息罢?”
陈兰桡点头,顾不上说话,紫姬半扶半抱,将她带回内殿。
第二天一早,陈兰桡因昨晚练功过度,有些伤神伤身,还未起床,紫姬已经跑了进来,慌张道:“公主,出事了!”
紫姬不是普通的宫女,平素几乎喜怒不形于色,陈兰桡极少见她失态,如今见她如此,猛然起身问道:“怎么了?”
紫姬道:“我刚才出去,听一些太监私底下议论纷纷,说是外间出了事,据说是章国的使者刺杀我们太子!”
陈兰桡想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浑身一时如被冰霜:“你说什么?是章国人刺杀我哥哥吗?”
紫姬点头,眼中有掩不住的焦虑:“我听到的是这样,他们还说皇上已经派人捉拿章国人了!”
陈兰桡的心怦怦乱跳,几乎要晕厥过去,呼吸都乱了:“那哥哥如今怎么样了,可知道吗?”
紫姬道:“这个他们没说。我也不知道,就赶紧先回来了。”
陈兰桡强忍心中惊慌之意,翻身下床,匆匆忙忙更衣,就要前去探望陈源,因为事情紧急,连轿子也不乘,只叫备马。
魏国自有安置来使们的馆舍,陈源先前也住在馆舍之中,后来燕归特意拨了一座大宅给他安身。这边陈兰桡刚出宫,就见青牛飞奔而来,赶到陈兰桡马前,说道:“皇上听说公主要出宫,又叫青牛来当个识途老马。”
陈兰桡几乎不想理他,霜影忙上前拉拉青牛:“你做什么还笑呢,是太子遇刺了,而且皇上竟然也不关心吗?”
青牛故意大声说:“皇上要不关心就不会特意叫我来啦,何况你们着什么急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