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兰桡来至陈王殿内,便问陈王有关魏帝下诏之事。陈王叹息道:“你所听无误,诏书上的确是如此说的,要让你哥哥跟思奴去魏国北都,父王本来也想跟你说此事的”
陈兰桡急道:“那父王就答应了?哥哥现在还重伤未醒,怎么能经受千里跋涉,思奴更是年幼”
谁不知道身为质子的下场,被各种冷落刁难也就罢了,若是魏帝不喜,顷刻间杀除都是有的。
陈王道:“就算我不答应又能如何?魏帝的旨意,谁敢违抗?”
陈兰桡呆了呆:“那c那”她看着陈王,欲言又止。
陈王对上她的眼神,笑道:“你想什么?嗯你莫非是想父王去北都,换了你哥哥跟思奴吗?”
陈兰桡急忙道:“我c我当然不会那样想不过,如果可以的话,宁愿是我来换了他们。”
陈王道:“算你这丫头还有点孝心,只不过,毕竟如今父王说话也无用了,一切都只看武魏罢了。”
而且魏帝之所以这样安排,当然自有原因,陈王平庸,只求苟安,不至于有不臣之心,但陈源就不同了若是把陈源跟思奴囚禁北都,那么陈国自然就会乖乖臣服。
陈兰桡低头,陈王犹豫了会儿,问道:“麒麟儿,为父看那公子燕归,好像对你格外不同他”
陈兰桡听得这个名字,大为烦恼:“不要提他,我不喜此人。”
陈王道:“他没有为难你么?”
陈兰桡想到先前之事,也正是因此,才刺激得陈源复又晕厥,便皱眉否认:“并没有。”
陈王思来想去,劝道:“麒麟儿,如今不比从前,之前父王都娇惯着你,可是如今是武魏天下,你行事务必要多加思量还有,如之前那样冒险之事,切记不要再做了。”
陈王指的,自然是陈兰桡校场同程立雪赌胜,趁机射杀王统制之事。这句话,却触动陈兰桡心头忧思:“父王,你可知道,那天我看到神光哥哥派来的人了。”
陈王一惊,先看看左右无人,才问道:“当真?是怎么回事?”
陈兰桡简单地说了一遍,陈王听了,面露沉思之色,陈兰桡道:“仓促间也并未说许多话,不过,神光哥哥定然不会放弃,他一定还会想方设法跟我们联络,或许他正在图谋打败武魏的法子呢!这次他虽然不曾露面,但是你瞧把那个太子琪吓得,简直是狼狈逃进了宫内。”
陈兰桡说到最后,便掩口笑了起来,陈王却并无笑意,陈兰桡瞧出端倪,便问:“父王,你怎么了?”
陈王道:“父王只是在想,师神光既然无恙,怎会自己不露面他的箭法精妙无双,这次若是他出手,太子琪已经是个死人”
陈王说到这里,微微皱眉。陈兰桡心头噗通乱跳:“父王,你不是疑心神光哥哥吧?”
陈王摇头,长长地叹了声:“武魏进城匆忙,一时什么也顾不上了,直到今天父王才知道,原来早在武魏进城前两日,师倾就出城去了盐谷”
陈兰桡听到这里,霍然起身,身心震动,脱口唤道:“父王!”
陈王颓然道:“我也不是疑心师神光,但是,这其中未免太过巧合,毕竟我们不知盐谷那边究竟发生何事罢了,不提这些。”
陈兰桡双手握拳:“不管如何,我绝不信神光哥哥是临阵叛国的小人!”她用力跺了跺脚,转身跑出殿内。
殿门口霜影见状,急忙跟上。
陈兰桡一路狂奔,到了陈源栖身的殿外却猛地放慢脚步,蹑手蹑脚入内。照料陈源的依旧是仇如海,见她来到,也不做声,仍是低头捡拾那些草药。
陈兰桡先去看了看陈源,见他静静躺着,并无异样,才退后一步,蹲坐在仇如海对面:“先生,我哥哥如何了?”
仇如海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