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还是如小时候一样,一口一个“苏姑娘好”
苏锦一路讪笑着跟着阿升来到了慕长枫的寝阁,雪居。
“他还住这儿呢?”苏锦打量着周围竹林遍布的小庭院,一股清幽的气味飘在空气里,苏锦深深的吸气,只觉神清气爽。
走到客厅,慕长枫这姿势怪异的紧,他的臂膀放在茶桌上,头深深的埋进臂窝里,好像在睡觉
阿升向苏锦使使眼色便退了出去,苏锦走到他身边,伸手推推他,慕长枫抬起头,映入苏锦眼帘的不是他一脸的轻蔑和高傲,而是隐约的杀气和痛苦的表情。
“呀!你怎么了?!”苏锦看见慕长枫这个模样,吓得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十分担忧的她摸上慕长枫的额头,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苏锦在心里琢磨着,突然只觉头顶一阵一阵的晴天霹雳。
“今年你的病不是已经好了吗?难道是假的?难怪上一次我在密室看见你就觉得你很不对劲了慕长枫,你的药呢?”
慕长枫抓着苏锦在他身上乱摸的双手,艰难的说道:“没有药这就是我叫你来的原因!”
慕长枫的掌心烫如火山,苏锦想抽开双手,但见到他这么的痛苦也放弃了,这时,慕长枫的老爹和他的娘亲都来了,慕老爷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浓眉大眼,高鼻梁下有一双厚厚的嘴唇,一双眼睛经历人世百态,透着精明能干,林夫人也还风韵犹存,只是岁月催人老,当年的青春在她脸上已经不复存在,她如今也和许多富家夫人一样,厚施粉黛,看起来她的精神面貌不是很健康。
“慕老爷,林夫人”苏锦转过身向他们行礼,这一句招呼,苏锦从小时候就挂在嘴边,而如今已是五年未曾叫过了。
林夫人连忙让苏锦起身,瞅瞅已然痛苦的快要咬舌自尽的慕长枫,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了,她说。
“苏锦,你这次可一定要帮帮枫儿,他不该受这么多的罪的!”
林夫人失声痛哭,用手帕捂着了哭泣的脸,而此刻苏锦陷入了小时候的回忆。
林夫人说得对,慕长枫不该受这么多的罪,当初要不是她贪玩非得去抓一条产自西域品种的毒蛇,他也不会中蛊,慕长枫中的蛊毒会每隔三年发作一次,而据蛊毒的烈性,慕长枫是熬不过发作次数一次,他本该在七岁时就该死去的,也亏的苏锦在偶然的机会下发现了可以抑制蛊毒的解药,自那以后,苏锦会每隔三年替慕长枫炼治解药,可是苏锦自从十年前离开了慕府,解药就再没炼制过,至于苏锦为什么不炼治解药,完全是因为慕长枫告诉她“我的蛊毒已经清除了!”
而且,慕长枫当时还留下了一些解药,正因如此,苏锦才会如此放心
原来,直到现在,苏锦才发现她被慕长枫骗了这么多年
“慕老爷,林夫人,我可以单独和慕长枫说说话吗?”
苏锦暗中握紧了慕长枫的手掌,转头看向二老,他们似乎很乐意,连连点头答应,他们能抓住的唯一救命稻草就是苏锦,所以他们会对苏锦唯命是从。
待二老离去,苏锦猛地将手从慕长枫的掌心抽出,压在心里的怒气腾然而升,举掌挥下
啪——
苏锦本想打慕长枫,结果手一抖打在了茶桌上
慕长枫抬起浑噩的眼眸望向苏锦,苦笑一声道:“我骗了你但我今天还不能死我还没有没有做我想做的事”
“你想做的事你还有想做的事吗?你知道当我知道真相后,我我有多么的自责!我恨不得当初中蛊毒的那个人是我!你知道我有多么的努力想要压抑自己对你的愧疚!我一直在对自己撒谎,那不是我的错?我一直相信你对我说的话都是真的!”
苏锦完全是用自己全身的力气吼了出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心口难受的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