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从乱世而来,经历了年的起伏,从贫穷到歌舞升平,纸醉金迷地盛开至荼蘼,凋谢在年后的那一年。
大盛王朝历经了风雨,危楼高尺,终于一朝倾塌。
当时的储君是痴傻疯癫的呈吾君,被宰相架空,做了一个月的皇帝,成为大盛王朝的亡国之君。那时的镇国侯还不是镇国侯,是唐家的十八代嫡孙唐庆林。
大盛王朝在风云变换中灭亡,源于五洲大陆四方反民难以镇压。然而当时,直取呈吾君头颅的,却是扶他上位的宰相,李越。
李越当时的名号是国将不国,昏君当政,乱民四起,唯杀身成仁,宁背负千古骂名,弑君而保国。
那时的唐庆林听到这番慷慨激昂的话,立刻表明态率军挥师南下平叛,站在了李越这一边。
而同时李越忘记了,政变从没有中间,他并没有将另一个人未表态的人划为敌对势力。
——大盛王朝的亡国君主有一个私生哥哥,因身份卑微,甚至没有冠以国姓,而是随其母姓关。
关氏皇在边疆听闻李越反了,当下一反常态不再沉默,浩浩荡荡地举大旗起义,其名义便是诛叛贼,复国定邦。
而恰恰就在此时,唐庆林的胞弟唐庆山,早已不满李越许久,便率人马投奔关氏皇而去。
两位同一家族的青年将领,拥护着不同的主,兵戈相向。隔着千军万马c烽火狼烟,在对立的军营里思念着往昔兄弟情长。
飞沙鲜血飞扬过整整十年,民不聊生。
两国终于妥协,二分天下,定下现在的局面。
李越,便是东林的开国皇帝,唐庆林获东林世袭镇国侯爵位,直至唐原骥这一代。而那位关氏皇,便是西陵的开国皇帝肃凌君。
唐庆山那一脉唐氏孙被肃凌君赐了世袭的西陵武孝侯爵位,竟和东林这边相呼应。此后,兄弟二人扎根于东西两座京城,万户之侯的荣耀下,是家族分割的结局。
“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唐原骥忽然笑道,“若是西陵的待遇给的差了,我们唐家的人便都跑到东林这边投奔镇国侯了,若是东林的不如西陵那边,恐怕结果也差不了多少。”
简绯眨巴眨巴眼睛,她从没想过,唐氏一族竟在东林和西陵两国皆有如此大的势力,难怪李昌般拉拢镇国侯府,也难怪皇帝要对镇国侯府顾虑重重。
“父亲,那这些年,我们可曾与西陵那边联系过?”简绯问道。
唐原骥笑道:“联系倒是有,情谊也在,毕竟是自家兄弟。只是书信往来罢了。”
“那父亲见过那边的武孝侯么?”简绯禁不住又问道。
“十年前见过的,那时你还小,自是不记得了。”唐原骥笑了笑,有些怅惘,“十年前,你大伯已经离开了,那一次西陵的使节来,恰恰便是那边的武孝侯,比我大十岁,你见了还是要叫伯伯的。”
简绯点点头,忽然就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小小年纪,什么老人家叹气!”唐原骥被简绯一本正劲的样逗得笑了,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
“我只觉得造化弄人罢了。兜兜转转,竟还有这么一层我不知道的。”简绯静静地回答了一句,忽然发现自己的话说错了地方,忙站起身来。
正要分辩,唐原骥笑着摆摆手,道:“绯儿终究是长大了,比为父想的要聪敏许多。之前不告诉你,是因为这话实在敏感,年纪小的听了去难免乱讲,如今却是没什么关系的。”
简绯点点头,上前两步,站在唐原骥的身边去望那窗外黑炯炯的夜色。
深秋的风凛冽而尖锐,嘶吼着,咆哮着。
风云渐起。
“父亲,哥哥知道么?”简绯忽然抬头问道。
唐原骥愣了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