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简绯身后,心中的震撼与坠儿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姐来了。”李昌因着方才简绯对他的夸奖,心中对这个小丫头颇有好感,见简绯进来,先就打了招呼。
“殿下切莫如此,小女承受不起呢。”简绯早已换上笑嘻嘻的面孔,跑到唐原骥身边站着。
少女眉眼带笑,眸中粼粼的光好似夏日寒潭深处折射出的点点星光,微微荡漾着,明亮的无法忽视。
那一抹弯起的红唇,便如清泉中游曳的一尾红色的金鱼,在自然不过的弧凝成最可爱的姿态。
阮齐云的心忽然就不舒服起来。
为什么她可以对着别人笑靥如花,却独独对自己冷漠如斯?!
他站起身,长身一揖,然后直起身,双目直直地望向简绯。
那两颗眸,盼顾生辉的色泽,有着最惹人爱慕的颜色,温润的仿佛浸了水。
地看过来,便仿佛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终于相见,又仿佛生世的情缘今日寻得一般,深情,真挚,无可挑剔。
“那日是阮某手下偷得阮某衣物,扮作阮某相貌以为非作歹,是在下律下无方,还请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男的声音如落玉滚珠,让人想起执壶斟酒,酒入玉杯之时听到的奏鸣,安适低沉,带着对女致命的诱惑。
阮齐云目光灼灼地看过来。
他在赌。
他不顾唐原骥和李昌为不满的神色,冒礼法之大不韪,渴望得到佳人的倾心。
简绯的黑眸果真望过来,然后,慢慢地垂下去。
“公不必如此,简绯本是闺阁中一小女,是在当不得公大礼。公还是好好的坐着罢。”
阮齐云僵住,嘴角勾起苦笑,恰到好处的苦,恰到好处的自嘲,希望获得一丝怜悯。
他坐了下去。
简绯不动声色。
这两个人到底来做什么!
李昌笑着,阮齐云低着头,半晌不说明来意,只是谈笑着,也没有放她走的意味。
这时,门外一阵轻轻的脚步,然后想起叩门声。
“谁?”唐原骥诧异,怎么没有小厮来知会一声。
“姨夫,可儿今日做了些新奇糕点,特地来送与您。”白可珠的声音轻轻想起,曼妙婉转若空谷黄鹂,娇娇怯怯,十分惹人怜爱。
唐原骥心中不快,但白可珠即已经走到门口,便又不好叫她回去,只好向李昌告一声罪,道:“进来罢。”
门应声而开,白可珠一袭雪白的衣裙,袅袅娜娜走进来,单薄的衣衫隐隐约约勾勒出少女美好的曲线,若秋日余晖下弯折的垂柳。
白可珠走进来,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屈膝行礼。眼睛如小鹿般惊慌,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瘦俏的瓜脸爬上一丝红晕。
“起来吧。”李昌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女做戏,心中兴味十足。
这样的女才是正常的嘛
阮齐云心中闪过一丝快意,对白可珠粲然一笑:“姑娘,秋日风大,还是多注意些才是。”
白可珠满脸绯红,放下手中的碟,又行了礼告了退,便飞快地跑了出去,连门都忘了关。
跑出去时,少女雪白的裙裾拂过阮齐云半伸着的袍脚和脚尖,月白的锦袍被带的微微的颤动,同时伴着一阵香风,让阮齐云有些飘飘然。
自己的魅力还是依旧啊
简绯挑了挑眉,依旧老老实实地望着地面,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这对狗男女,这一世依旧这么“多情”。
书房里的谈话被打断,唐原骥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李昌笑着喝茶,阮齐云神游天外。
诡异的一片沉默。
忽然有小厮回报:“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