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七笑颜如花:“哎呀,二夫人,五小姐,你们可真是苦尽甘来啊”话未说完,华颖冷淡的双眸之中已透出一丝不耐,语气冰冷道:“无双,你送送楼管家。”
“是!楼管家,请吧。”
“呃”楼七一走过来,想了不少拍马屁的语句,没想到竟然一句没用上。但毕竟在人堆里吃馍打滚惯了的老油,眼珠咕噜噜一转,脸上非但没有一丝不悦反而恭恭敬敬地给母女俩行了个礼:“那老奴便先告辞了,日后夫人小姐若是有什么需要老奴帮忙尽管开口便是。”
楼七刚走,小悠又跑进来通报:“小姐,夫人,门前又来了一位风夕公,说有要事找小姐呢。”
华颖还在慢悠悠地喝着粥,听到通报后神情依旧:“就说本小姐还没用完早饭,让他等着吧。”
“这么冷的天,不如请他进屋坐吧。”沈珀知道她从风夕那里拿了五千两的医药费,该是个有钱人家的公,吃不了苦头受不了冻。
华颖皱起眉头,“这种富家公,往马车里头一坐哪里还能冻得到他?”微微顿了顿:“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小悠,你让马夫和伺候风夕公的家丁丫鬟什么的进门房里头避避风雪吧,顺便给他们倒点热茶。”
她的话音刚落,一屋的人除她之外不约而同摆出一副中风似的表情。
反应过来的小悠一小跑着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又回来报告:“奴婢已经请风夕公的仆从们在门房避风雪喝茶了,不过。”她迅速看了一眼华颖,黑白分明的眼中透过一丝奇怪:“风夕公并没有像小姐说的那样躲在马车里面。”
“哦?”
“他就站在马车外头呢。”
华颖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用调羹慢慢地搅了搅白粥,显得格外气定神闲:“那便让他冻着吧。”
吃完早饭,又喝了一碗红枣莲羹,只觉得浑身暖和。双儿递上面巾给她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慢地站起身来往外走。
门房里头,偷偷探出两张脸,一老一少,一男一女。是风夕的马夫和侍女。他们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女让他们家的公站在雪地里以表诚意,更加好奇是怎么样的女会这么厚待下人,将他们到门房避雪喝茶。
之前小悠将华颖的话传到他们的时候,风夕公竟然是一脸的了然,仿佛他心里早就已经料到。
可是,哪里有主人家在外头淋着雪受着冻,仆人们躲在门房里头的道理。所以马夫和侍女偷偷传递了一个眼神之后,纷纷表示要同主一起受冻,同甘共苦。
结果被他家的公狠狠地拒绝了。
他家的公含着金钥匙出生,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皮娇肉贵,尊贵无双,何时受过这样的苦难?
但是当他们看到华颖,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有了答案。
门外的空地上,一身紫色宽袖长袍的男一动不动的站着。空中飘着细碎的雪花,纷纷扬扬盘旋在他的身边,仿若是有意要与他亲近一般。
眼前的人有着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温润如玉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着柔软,幽黑深邃的双眼一如既往地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颖颖—”他见了她,脸上的笑变得更温柔。
她视若无睹:“你找我什么事?”
冷淡的语气让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恢复如常:“上次颖颖在碧落楼弹奏的画心,犹如天籁之曲,夕对此曲念念不忘,所以上门向颖颖求个谱。”
“求是没有,买就可以。”华颖的语气淡淡,“一曲一万两。”
“好曲万金难求,颖颖所开的价格一点都不贵。”他的笑容明媚犹如春阳:“不过,夕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