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内务府来人,说月初二是十六公主的生辰,请你们姐妹几人进宫赴宴呢,这些料,你们每人挑两匹回去裁制新衣。”
傍晚到逸馨殿请安时,苏媛指着面前桌上堆着的锦缎冲方如玉姐妹几人说道。
“娘,我们都要去吗?”
方如慧的目光从方如萱和方如兰身上滑过。
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苏媛点了点头,“虽然没明说,但你们与十六公主都是嫡亲的堂姐妹,她过生辰,你们自然要去恭贺,漏了谁都不好。”
说罢,苏媛关切的问方如萱,“如萱,你大病一场,身可好些了?离十六公主的生辰还有小半个月,你可要好好将养身才是,若是带病入宫,或是告罪不去,可就是失礼了。”
方如萱低头应道:“我知道了。”
这样小心谨慎又带着几丝惶恐的方如萱,正是江北王府时的那个模样,苏媛笑的更加温柔。
方如桦坐在方如萱对面,不动声色的静静打量着她。
回到漱玉轩,让丁香和苏叶将那匹锦缎制成新衣,方如萱开始细细的盘算起来。
十六公主方如茜,方如萱知晓的并不多,只记得她是个性格娴静,什么时候面上都带着浅浅笑容的女。
十六公主自小养在中宫皇后,也就是当今后膝下,所以先帝的一众公主中,十六公主是最得宠的。
及至瑞安帝登基,对这位自小跟在他屁股后喊着“哥哥”的胞妹,瑞安帝也颇多疼惜。
去岁,建安翁主旁敲侧击的在后跟前打听十六公主,就是想亲上加亲,将十六公主下嫁给她的外甥,后都要点头了,不知瑞安帝从哪儿打听到,说那男曾去喝过花酒,当即便给回绝了。
其实,京城里但凡有点家世的儿郎,谁没去青楼画舫里流连过?只要不出格就好,可瑞安帝却觉得,不能严加约束自己的男,便说明他没有责任感,行不好。
这样一来,眼看十六公主已经快及笄了,驸马的人选却还没定下,京城里有适龄男儿的家中,顿时都目光灼灼的暗里打听起来。
虽说尚了公主就不能纳妾,可到底也算是皇亲了,更何况,还是圣上最疼惜的公主。
一时间,京城里暗流涌动。
这样的当空,宫里大张旗鼓的为十六公主做生辰宴,出席宴会的,怕就不只是和十六公主年龄相仿,能聊到一块儿的小姐们了。
如是想着,方如萱已然心中有数。
接下来的日,除了去逸馨殿请安,方如萱很少见到方如玉,苏叶打听得知,方如玉每日在屋里,不是在试新衣饰,便是在练习琴棋书画,拿出了从前在江北参加诗画会时的认真态。
可见,苏媛和方如玉,也参透了十六公主生辰宴的内里含义。
再看到苏叶往裙摆上绣流云纹,方如萱便摇了摇头制止了。
流云纹,是这些日在京城里时兴的花样,用金银丝线绣在裙裾上,走起来,裙便像是波光粼粼的水面一般,让女愈发袅娜聘婷。
“既然是十六公主的生辰宴,那她便应该是整个宴会的主角儿,咱们是去当绿叶的,怎能抢了红花的风头?”
方如萱说着,一边却猜测着,方如玉那日会是怎样的妆扮。
一转眼,便到了月初二。
一大清早,到逸馨殿请了安,苏馨嘱咐了女孩儿们几句,便让她们各自回屋去妆扮了。
辰时二刻,一身王妃正装的苏媛带着盛装打扮好的小姐们坐上马车进了宫。
今日的方如玉,一身粉红色的对襟襦裙,衣领和袖口上都绣着含苞欲放的桃花骨朵,而下身的素白色裙裾上,用银线勾勒出了飘逸的流云纹,走时,银线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谣言的光芒,方如玉高挑纤细的身姿,便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