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媛的手还未落下,便被站在一旁的方正浚抬手拦住了。
“不知萱儿做错了什么,要劳烦王妃亲自教导?”
方正浚面色不善的盯着苏媛问道。
事发突然,几乎是一夜之间,江北祁王府便被重兵包围,方正浚和父亲,以及提着食盒去书房送夜宵的方如萱一同被逮捕关押进了江北大牢。
从那日起,祁王也好,方正浚也罢,都不知晓家中众人的下落,所以,他们单方面的以为她们都被关押在牢房里。
直到后来,方如萱想出法,祁王和方正浚跟随徐公公回到京城自辩求情,案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祁王才有心思打听家人的下落,这一打听,他那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起来。
人们常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但是祁王没想到,这样的事情,竟也会发生在他身上。
五千禁卫军包围江北祁王府的那夜,继妃苏媛带着几个儿女从后门溜出,辗转到了京城苏府。
直等到他父二人成功回京,又在圣上面前陈情一番,苏府才后知后觉的上折为祁王府喊冤。
从腊月初十回到京城,到今日除夕,整整二十日,苏媛都未出现,可是一出现,就是这样的模样,方正浚心里的怒气,一瞬间爆发了。
被方正浚这样瞪着,苏媛心里一哆嗦,可是想到自己从苏府下人口中听到的那些难听的传言,她更加怒不可遏。
刀一般的眼神狠狠的瞪了方正浚身后的方如萱一眼,苏媛眼圈一红,回头看着祁王泫然若泣,“王爷,妾身真的活不下去了”
说着,苏媛的脸上,竟落下两行泪来。
上前几步跪倒在祁王面前,苏媛哽咽着说道:“那夜有下人来凤舞殿传话,知晓王爷被人诬告,已经被禁卫军带走,妾身的魂儿都被吓没了。想到那罪名如此之大,再见兴许已是奈何桥前,妾身再顾不得许多,只想着为王爷保留一丝血脉,这才抱着侥幸心理,带着几个孩趁夜出府,这些日,妾身没少让父亲和几位伯父为王爷陈情,可是”
抹着眼泪回头看了一眼方如萱,苏媛再回头,眼泪便滑落的愈发汹涌,“只想着等圣上为王爷昭雪,到那时,我们一家团聚,妾身日夜在菩萨面前祝祷。可是,这几日,外头竟说,妾身只能与王爷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是妾身抛下了王爷。王爷,妾身不是这样的人,不是啊”
祁王父关押于大狱之中,祁王继妃及其一众女却踪影全无,一时间,京城中众说纷纭,有说是苏府出面保全继妃及祁王骨血的,也有说祁王被人告发一事本就有内幕,是那继妃与人合谋所致。
当然,舆论更趋向于后者,因为人们不相信,这样重大的要案,只凭一个妇人的能力,竟然能毫发无损的从五千禁卫军的眼皮底下逃脱出去。
所以,定是事先知情,才能布置的这样缜密。
而提前能知晓这件事的人,除了心存阴谋的告发者,还能有谁呢?
至于苏媛为什么要与那告发者同流合污,不惜将自己的夫君推上断头台,还有连累自己娘家的可能,坊间更是传言多多。
方如萱没想到,事情比她设想的还要迅猛。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古人诚不我欺。
掩下心里微微的窃喜,方如萱敛正面容低下了头。
下一瞬,面前响起了祁王不置可否的话语声,“你说的这些,是真是假,本王不想知道,也不想去追究。天地神明,一切只求问心无愧即可。可是,你不该把过错推在萱儿身上,她一个小姑娘家,能知道什么?”
苏媛既然来势汹汹的前来问罪,可见她是听了什么,可祁王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女儿的所为。
祁王忘了,他能顺利的见到徐公公,并说动徐公公稍加通融,这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