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从来都不会‘没有关系’。我相信你的决心,但是你也应该弄清楚所有的代价。我可以给你说说剩下的故事么?”
看见艾俄洛斯点头拉斐尔续道,“我第一次驱除恶魔是我十三十四岁那两年,只比你现在大一点啊不过我小时候可不如你这么成熟稳重。被恶魔困扰的人是我的妹妹,我养母的女儿。因为恶魔的侵扰她病了整整两年。我从一开始就能看见那个魔鬼,然而第一次尝试驱除魔是完完全全的失败,失败的下场就是妹妹病得更厉害了,而我也差点死去,在加护病房里躺了一周。我醒来的时候看见母亲在我的床边哭泣。她是个很坚强的女人,人生中第二次有机会见她落泪还是在我妹妹的婚礼上呢。那时候我也对着她哭了出来。我祈求她的原谅,对她赌咒发誓,说一定会继续学习尝试,一定会有驱除恶魔治好妹妹的那一天。我没想到这个承诺让母亲哭得更厉害了。她说,我虽然不能理解你能看到的和做到的,但无论如何这并不是你的责任。我母亲那时候对我说过的话,我也对你说一遍吧,艾俄洛斯。”
“‘没有一个孩子应该用肩膀挑起世界,这是成年人自主选择的命运**。’对你弟弟来说是这个道理,对你来说也一样。”
“可是没有别人了,”小少年埋着头黯然说道,“难道要让我明明可以帮上忙的却眼睁睁地坐在一旁看么?”
“我懂你的意思,孩子,当初我也是一样的心情。母亲后来找来许多神职人员与僧侣来帮助妹妹,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虽然也有几个人拥有与我类似的力量,能看见附在妹妹身上的恶魔,但他们也无法治愈妹妹。那个时候我想,再没有别人了,这只能是我的责任。我开始更加疯狂得学习宗教典籍,四处旅行寻找圣物,那两年内学会了读古希伯来语和通用希腊语,还跑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地方。当我第二次尝试驱除折磨了妹妹许久的恶魔,我终于成功了虽然还是在医院里躺了几天,但妹妹终于开始好转。于是我下定决心,这就是我的使命。”
“我向母亲提出去修道院学习,她一言不发地同意了。她陪我找遍了全美国,终于找到一个愿意让我周末前往去学习的修道院。我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开始做形形□□的任务,有些无疑很危险。那段时间里母亲一直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就在这种寂静中我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与遗憾。她总觉得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她作为一个成年人和一个母亲却无法保护自己的孩子,反而要看着一个孩子担起常人无法想象的责任;一直到现在她也无法释怀,她总是说,我小时候那么喜欢艺术,如果能如愿以偿当上画家,是不是会活得更幸福。这一切都是她得了癌症之后告诉我的,不过我想我一直都懂。”
“也许因为一个常人不能理解的世界你必须挑起本来绝对不应该属于你的责任,也许你的力量独一无二,也许只能是你。但你不是一个人,艾俄洛斯,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世间是孑然一身,于是也没有什么责任是一个人能背负的。既然你决定承担,就一样要承担弟弟或者其他同伴的的选择,还有家人的痛苦。这一切一切的代价,你都要理解与接受。”
☆、志愿者(5)
故事讲到这里,八岁的城户纱织开始落泪。她没有发出哭声,只是沉默地任由泪水漫出眼眶,滚落脸颊,落在她的小手上。加长轿车缓缓地行驶在东京街头,朝着城户大宅的方向。车内的人们一言不发,车外的嘈杂无法传入,于是这与世隔绝的小空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拉斐尔坐在小女孩的身边,耐心地沉默着。他仍然有很多疑问,但已经为艾俄洛斯困扰了许多年,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也不急这一刻。
哭了半晌,小女孩掏出手绢开始擦眼泪。大约是心情未能平复,她的动作十分缭乱,胡乱抹了一通小脸蛋仍然是湿润的。她也不在意,收好手绢然后长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