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说翠儿不坐下她就不吃,翠儿这才没有办法同她同坐一桌。
她歪着脑袋觉得大小姐和以前有很多地方不一样了,好像比以前更平易近人了?虽然从前小姐待她也很好,但现在比从前更好,总觉得好像和小姐更亲密了。
吃完饭后俩人才慢吞吞的走到绸缎庄,这家新开的绸缎庄,花色新颖,价格便宜,生意更是红火,两人往里面站了半天都没人来招呼,翠儿就有些生气了,她家小姐往这儿一站居然不来招呼,还要不要做生意了,白岸汀拍着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自己倒不介意的走到一旁看起了布料。
这淡黄色的绸缎,布料柔软,颜色清新,她一眼就相中觉得很适合白岸芷,大概是她眼里的喜欢太过明显,终于有小二放弃了纠缠不清的客人转向了她。
白岸汀买好布料,翠儿抱在怀里也满心欢喜,丝毫不记得自己刚刚的不愉快。
两人看着天色便要往家赶,比去时步伐可快了不少。
但紧赶慢赶的回家时还是被白敬业抓了个正着,翠儿有些怕怕的看着她,白岸汀倒是不心虚,现在最大的难题都解决了,虽然白敬业平日禁止她们出门,但如今顶多也不过数落她几句,没了柳氏吹枕边风,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让人意外的白敬业这次居然没有骂她,只是笑眯眯的看了看翠儿怀里的布料,轻声道:“怎么不叫管家去买?”
白岸汀也不紧不慢回话,“只是怕管家买的颜色不太喜欢。”怕他生气便在他开口之前忙主动认错:“爹,女儿知错了,以后再也不会随便出门了。”
白敬业听完也是哈哈大笑,和蔼可亲的拍着她的肩膀,倒真有那么点慈父的意味,骨ròu亲情尚在,白岸汀上辈子恨过他的冷酷无情,这一世再见了他却无法像憎恨柳氏那般去憎恨他,只得反复安慰自己,从前种种过错是父亲听信柳氏的花言巧语,这都不是他的错。
“看把你们吓得,我又不是不讲道理,但是大家闺秀的,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知道了吗?”
白岸汀微小的点头摆足了虚心听教的势头,这让白敬业越看越满意,从前也没觉得这个沉默寡言的大女儿有什么过人之处,不过这次能把柳氏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揪查出来也全靠她,一边感叹着女儿长大了也一边对她刮目相看。连带着说话都亲切了不少。
“若是没有什么事的,女儿就先去让妹妹瞧瞧这些新花色,好给她做件新衣裳。”白岸汀不愿再次多做停留,迫不及待的想将好东西与妹妹分享,白敬业点点头,满是慈父模样道:“对,也给你妹妹瞧瞧,快去吧。”
白岸汀点点头,拉着翠儿告别后直奔白岸芷的房间而去,而她近日出门可能真的是没有看黄历,没想到的是撞见白敬业后又能在转角处碰见白扶风,想起他那日替柳氏求饶的可怜样子又难免觉得他也挺可怜的,但可怜归可怜,柳氏能变成这样她居首功,白扶风对她难保没什么恶意。
白岸汀微微打过招呼就要走,白扶风多看了她一眼,本想再讥讽两句,嘴微微张了张,最后也终究没有说什么,是他小看白岸汀,没想到最后母亲会栽倒在她这个小丫头手里。
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白扶风久久未能离去,他拧着一片摘下的树叶站在树荫之中,神色复杂,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也许是感受到了他这执着的目光,白岸汀没忍住扭头看了一眼,被抓了个正着的白扶风有些尴尬的将头扭开,转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自从那件事后,他努力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虽然最后因为他的求情白敬业饶了柳氏不死,但看见他终归是会想起柳氏做的那些事,他自己也明白得暂避风头。
至于白岸汀,他也是能避开就避开,没想到的是今天会在这里碰见她,而且看起来她今天心情很好。
她当然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