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格给祖父祖母请安!”
完颜明若一时笑得合不拢嘴,亲自站起来去抱了自己的孙儿孙女们起来,搂在怀中不知如何疼爱是好,此时纯风也将弘曦与弘文从侍女秋思手里接过,拍一拍他们的背道,“快去见见弟弟妹妹们。”
弘曦领着弘文走到珠兰身后,珠兰转头间望见弘曦的身影,便开口问道,“你就是弘曦吗?阿玛告诉我,弘曦是我们的长姐!”弘曦点了点头,便牵起弘文的手来,对珠兰等人道,“我是弘曦,他叫弘文,是我的弟弟,也是你们的哥哥!”
弘曦才刚话落,弘翊便从明若身边跑到弘文身边来问道,“你是哪年哪日生的?我额娘和我说,我或许比你还要大呢。”
弘文尚小,仍记不住自己的生辰,纯风见状便去问了公主道,“不知翊儿是何年所生?文儿是康熙十六年三月初一生。”雪绒含了抹笑意,答纯风话道,“刚巧翊儿大文儿一年,他是康熙十五年所生。”
殿内众人其乐融融笑作了一团,纯风去搂了弘文笑道,“文儿以后要叫弘翊为哥哥了,日后文儿还多了个哥哥疼爱呢!”众人正说笑着,完颜夫人便吩咐了秋思和冬念去取她早日里为常安的三个孩子裁制的新衣来试。
殿内本是一派融洽的乐意,却听角落有人暗自落泪,纯风转头见佩月一人躲在墙角落泪,便去拉了她的衣袖道,“今日大家高兴,你哭什么?”
纯风如此一问,众人忽寂静下来,转头凝视着暗自落泪的佩月,佩月擦了擦眼底的泪意,哽咽道,“如今大家都回来了,就只有格格不在了!当年是格格领我进的府,如今也只有我还记得格格了!”
纯风心底猛然一痛,她自己才是陪伴完颜霏最久的人,她如何能不挂念于她?
纵然纯风心底知道完颜霏此时远在苏杭,却不敢开口告诉任何人,因为她知道这件秘密关系着自己夫君的人头。所以她心中有再多的难忍与亏欠,都只好自己忍下。
众人一听佩月此话,立时寂静无声,一阵感伤弥漫开来,而这样的情绪却是珠兰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懂的,她跑到常安的身边,拉着自己阿玛的衣袖问道,“阿玛,大家都怎么了?那个姐姐说的格格又是谁啊?”
常安抚开珠兰的手,他跪倒在完颜明若面前,痛哭流涕道,“阿玛,是孩儿不孝,当年一意孤行闯下大祸!先是图一时之快污蔑当今圣上,后又误解长姐一番心意,最后竟还违抗圣旨携公主私逃…若非孩儿糊涂,长姐她…长姐她也不会牺牲了xìng命换家人平安啊!这些年来,每每想至此处,孩儿都备受煎熬,夜不敢寐啊!”
雪绒公主此时揽过自己的孩子们来,她的目光中映着晶莹的泪意,对孩子们温柔笑道,“那个姐姐说的‘格格’,是你们阿玛的亲姐姐,是额娘的嫂嫂…她是个非常好的人…”
公主脑海中忽然忆起无数往日时光,一幕一幕都渐渐回忆不清,留在回忆里渐渐发黄泛旧,她酸涩地抹去眼角的泪,她害怕自己有朝一日真的会忘了嫂嫂的声音与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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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夜间,皇帝收到来自杭州纯亲王隆禧的一封手书,他躺靠在承乾宫瑜妃纳兰岫瑜的殿内,借着昏黄的烛火拆开了信笺的信封,当第一行字:“臣弟今日于杭得见皇兄先皇贵妃完颜氏其人,一撇一笑皆如往日,毫无分别…”映入皇帝的眼眸时,他的双手早已是颤抖不已。
皇帝自卧榻上猛然起身,脑海中响起一阵阵混乱的嗡嗡之声,他胸口中仿佛沸腾起一阵汹涌的热意,如疯了一般命人多点上殿内几盏宫灯,他拼命地揉着双眼,看了那封书信无数遍,才肯相信自己所见。
纳兰岫瑜自内殿翩然走来,坐到皇帝身侧,为皇帝擦去额前的汗意,她悄声问道,“皇上在看什么?怎么大冷的天还出了这么多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