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可是真的?!”
陈广庭跪在原地,周身颤抖,声音也已经完全变了声色,他颤抖道,“太皇太后…这都是老臣内人做出的事啊…老臣毫不知情啊…!”
陈情轻蔑地轻哼一声,仍旧不卑不亢,他拱手对玄烨与太皇太后朗声回话,
“皇上!太皇太后!赶我与母亲出府,的确是陈氏夫人所为,但是我与母亲出府后,陈广庭却一直派禁军侍卫追杀我们二人,企图杀人灭口,要此事永远不被世人提起!当后来陈广庭知道草民没死的时候,草民已经长大,他想要再杀人灭口也并非易事。”
我亦不禁一惊,我与陈情相识以来,他只说他的母亲因病而亡,却从未说过陈广庭曾派禁军将他们二人追杀。
陈广庭听至此处忽然周身一软,颓然地瘫倒在殿内,他身上的颤抖愈发明显,我坐在大殿最远处,仍旧清晰可见。
“你说,陈广庭派禁军侍卫追杀你与母亲,你有什么证据?”玄烨蓦地抬起头来,凝视着跪在殿内的陈情,冷冷问道。
若陈情所述冤情只是家庭琐事,玄烨自然倦怠过问,只是陈广庭若真的曾动用兵权,暗中派禁军追杀他们二人,此事便不只是家庭琐事而已了。
“回皇上!”陈情忽然情绪激动起来,他转头望了望坐在殿后的常平与站在殿前的常安,忽然淌下两行泪来,连我都不知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陈情忍住了想要痛哭的情绪,终于道,“我与母亲被逐出府后,幸得一位单身母亲的收留,得以寄居在京城城北一处简陋的院内,那个时候,那个母亲的两个儿子刚刚出生……”
陈情擦了擦脸上的泪意,振作了些许后继续道,
“直到后来,有人接走了她的两个儿子,她说…她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当那天夜里,禁军侍卫们知道了我们在哪儿,快赶到我们的院子时,她趁乱送走了我和我母亲,她自己则留在了院子里,顶替了我母亲…”
“禁军侍卫们哪里认得我母亲的样子,自然以为她就是我母亲,我坐在马车上走的时候,亲眼看着那些强盗用刀剑杀了她!禁军们没有找到孩子在哪儿,就以为她把我藏了起来,于是一把大火烧了整个院子!”
此时陈广庭已几近昏厥,玄烨拾起桌上一只杯子狠狠砸向陈广庭,怒斥道,“陈广庭!你告诉朕!这些是你做的么!他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这些,你敢不敢告诉朕,这些是不是你做的!”
陈裕勤已啜泣起来,她用巾绢擦着眼泪,不知是发自内心还是在表演,她低声道,“陈情,我不知道你曾经历过这些啊…”
陈广庭只是抬眼看了玄烨一眼,虽已极为恐惧,却仍旧不肯承认,“皇上,他…他一面之词…皇上怎能…”
“可是朕记得京城城北的那场大火!当年朕钦点你去救灾,谁知…!”玄烨说至一半,已气得再说不出话来,他猛地一滞,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陈情,你说的这些事,可有证人?”太皇太后关怀问道。
陈情落寞地摇头,道,“时隔久远,能为我作证的人全都死了…唯一剩下的,只有当年那两个小孩,只是他们大概已不记得了吧。”
“那你还能不能找得到那两个孩子?哀家想要亲自补偿他们,还有你!”
陈情凄凉地笑着,两行泪潸然落下,他道,“草民能找得到他们啊!因为他们就在这儿…”殿内众人皆是万般惊异,陈情却自顾自说着,“因为那两个孩子,就是完颜常平和完颜常安!”
“什么?!!”我只觉晴天霹雳一般,顿时五雷轰顶,阿玛从未提起过常平常安的生母,谁知我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认识她。
一时间我只觉五味杂陈,惊恐、震惊感袭上我的心头,我只觉我的一切感知都已不再清晰。
陈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