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去处么?…”
我弯下身去,对着戴星势利的模样笑道,“本宫是要为你们安排去处,难道慎刑司这个去处不好么?”
戴星此时才明白我最初话中的意思,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我挥了挥唤来站在一旁的侍卫,吩咐道,“这些个奴才们,将他们赶去慎刑司吧,本宫不想再看到他们。”
“是!”那几名侍卫得了命,立即将那些背叛旧主的势利奴才们拖走。
其余愿意留在坤宁宫的宫人们站起身来向我谢恩,道,“奴才们谢皇贵妃大恩!允许奴才们能留在赫舍里氏身边,不至于叫她处境太过凄惨……”
我轻声一笑,安抚那些宫人们不安的情绪道,“你们没有错,本宫自然不会迁怒于你们。就算今日赫舍里氏落难,但她仍怀有龙嗣,身边更需要熟悉的人伺候,除掉那些怀有异心的奴才们,才是对她腹中龙嗣最好的保护。”
离开坤宁宫时已是晌午时分,当我真正踏出坤宁宫庭院的那一瞬,我只感觉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如释重负感蔓延上心头,我家族的所有冤屈与仇恨,终于悉数洗清。
我正这样想着,不自觉间脚下一倾,纯一与纯风连忙上前将我扶住,纯一担忧间道,“娘娘定是累了。”
我却释然一笑,拍了拍纯一的手背道,“我许久没有这样轻松过了,许久没有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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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玄烨已下旨将赫舍里芳仪的阿玛索额图革职查办,并被圈禁于宗人府中,命专人看守审讯,赫舍里氏府内一切家眷与下人皆被禁足于府内,不得外出半步。
我感叹一朝一夕之间的变化,昨日赫舍里氏还是后宫中最尊荣的皇后,而今日却沦为了末位的答应,成了阶下囚的女儿。
从前被革职查办的是我的阿玛,被关押于刑部大牢的“罪犯”是我的家人,而今日就轮到了赫舍里氏的头上。
虽已为家族报仇洗冤,我心中除却如释重负外却还有唏嘘,感叹周旋于前朝与后宫的不易,曾何几时,我们与前朝已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有时我忽然想起赫舍里芳仪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说我与她都是皇帝笼络权臣的工具,她说我们是一模一样的。
我隐隐想起入宫前的景象,我并非自愿入宫,而是因太皇太后倚信完颜氏,想要笼络完颜氏才选我入宫的,曾经的玄烨化名为君默,骗我放下了防备,最终将我彻底留在宫中,再也无法回头。
而后经历的一切,不过皆是因为当初对君默的错信,后来的一切痛苦,也不过因为今日对玄烨付出的一片真心。
我想起比我更早入宫的赫舍里芳仪,不知她是否自愿入宫,不知她是不是也经历过难以排解的痛苦。此时再想她那句“我和你一模一样”,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受。
我猛然敛回了心神,拍了拍手下的书案,忽然喊道,“纯风?纯一?你们在哪儿?!”
她们二人闻声立时推开暖阁的门来回话道,“娘娘怎么了?”
我忙对她们二人道,“你们派人去坤宁宫看看赫舍里氏的近况,务必要保全她与腹中孩儿的安全。”
纯风着人去了坤宁宫,叫她回来后来回话,而后走进暖阁来问我道,“娘娘这是怎么了,还是于心不忍么?”
我用力摇一摇头,“并非不忍,而是…她腹中的孩儿毕竟是皇上的亲骨ròu啊。”
纯风有一丝哽咽,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对我道,“奴婢说句不该说的,娘娘之前受的苦楚皆是拜皇上所赐!今日娘娘也该明白些了。”
我何尝不明白,我最清楚我自己的状况,若能熬过五年无虞已是万幸。只是有时候,我明知道我和他已没有了未来,却还是看不得他受苦。
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