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的母亲得了时疫,为了有钱治病,印夕才受索额图利用,现在印夕的家人被索额图控制,纸条上就是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还请王爷明断啊!”
旁人皆听不到陈情的话,唯独我与裕亲王二人可以听清,裕亲王闻言一惊,“你怎么知道宫中发生的事情?!”
陈情略退了两步,会意颇深地含了一抹微笑,他退后着拱手,道,“如果我想知道,就自然都会知道。至于印夕的事,我在暗中已经查了许久,还望王爷及娘娘相信我。还有…我希望娘娘小心天地会的人。”
我一听“天地会”三个字,立时清醒过来,正是因为天地会,我的家人才会受此磨难,我努力站住脚,问他道,“天地会的人?在哪里?!”
陈情为难地摇了摇头,对我道,“娘娘小心就是,除了天地会舵主名叫穆萧峰外,我别无所知,所以也不便多说些什么,娘娘接触人要小心便是。”
陈情说完,略行了行礼,转身就要跨出王府大门,裕亲王却连忙追上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霏儿?以后我们去哪里找你?”
陈情没有停留,只是回头来对我们笑道,“尚缘茶楼的客栈!”
晌午过后,我才从床上坐起身来,感觉头一阵剧痛,只是意识已经清醒了许多,我使劲按了按作痛的眉心,刚想唤纯风过来,抬头却见额娘亲自端了一碗yào朝我走来,“来,喝了解酒汤就会舒服多了。”
我感动地望着向我走来的额娘,连忙接过额娘手里的yào,扶额娘坐下,歉然道,“是女儿不好,让额娘费心了。”
额娘只是施然笑道,“说这些作甚?你快点好起来才最重要,不过我只想问你,为什么突然喝这么多酒?可是因为家中的事情?”
我端起碗来缓缓喝着解酒汤,没有理会额娘的问话,因为我不知道应该怎么作答,纯一此时忽然走进阁来,为我塞了一只暖手炉来,对额娘道,
“夫人还问呢,格格就是因为在街上看见了一辆马车,上面载着满满的合欢花树,要送进宫去,车夫说是皇上要为舒妃种的,格格就不行了!一个闪身就没人了,害奴婢和纯风一阵好找!”
我手里的yào碗一颤,我一口喝完碗里剩余的汤yào,扔下那只碗,对纯一喝道,“和我额娘说这些做什么,惹她心烦吗?!”
纯一立时住了口,颇有些委屈地站在了床边,纯风此时姗姗来迟,进来接过我喝完yào的yào碗,听见纯一说了惹我心烦的话,忙道,“主子别生气了,那车夫的话也未必是真!更何况…主子最爱合欢,皇上不会不知。”
额娘心疼地抚了抚我额前的碎发,“女儿,额娘明白你的心事,只是你不要忘记,他是皇帝。”
我又何尝不明白,只是因为曾经把他看得太重,所以才会不舍得将他放下。
我忽然想起陈情的话来,他在我醉酒之际递给我一张纸条,说上面写着印夕家人的住处,这是我查清印夕为何会背叛的关键,我慌张地在身上找那张纸条,却没有找到。
正在焦急间,纯风忽然从案上的抽屉里取出一张字条来,递给我道,“主子,这是陈情给您的字条,奴婢替您收起来了。”
我一把接过那张纸条,缓缓展开,只见上面一行清晰的字迹,“京城南街六巷甲十号。”
“南街?”我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道,仔细回忆着临近南街的府邸,忽然恍然大悟道,“赫舍里府就在南街啊!”
看来,印夕的家人已完全被索额图控制了。难怪那天夜里他们要掳走顾文孝,想来是为了以顾文孝进一步控制子静。
为了防止我再次跑到酒楼喝酒,裕亲王多派了十余名丫鬟守在同心殿外看守我。
我急于出府并非想要喝酒,而是急于找到印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