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该明白的,如果没有他,又有谁会真正在乎我的喜悲呢?
☆、良yào
夜已过半,天边一道白光微微泛起,储秀宫内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啼哭,划破了深宫内的寂静。众人闻声,皆搀扶太后疾步走进荣贵人寝宫内。
芙蓉满面汗珠,怀中抱着一个水润的孩童,冲到太后身前欣喜地喊道,“太后娘娘!是个阿哥!”
我脚步极缓地走在最后,惠儿在身旁陪伴,惠儿道,“我的儿子出世尚不足月,就有了对手…果真,一刻也不能轻松。”
我轻拍惠儿的手背,轻笑道,“她如何能与你比?胤出生时,皇上可是片刻未离地守在门外,可你看今日,皇上不等皇子出生,就早早回去了。”
待我说完,惠儿忽然疑惑道,“姐姐,方才皇上那一番话究竟是何深意?他究竟被何人所伤?!皇上竟然毫不怪罪……也不派人追查……”
我的心如被攥紧,我不能告诉惠儿,这件事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甚至是惠儿…
“本宫也不清楚,是何贼人竟敢在宫中作乱。”我潦草地应付过去,不等走进寝宫去看望荣贵人,我已按捺不住心中对玄烨浓烈的关切,我只对惠儿道,“惠儿,代本宫恭喜荣贵人,本宫乏了,先回宫去了。”
我离开储秀宫时,天空已微微亮起,东方一片淡白色氲开了浓墨重彩的黑夜。我一路无言,直走到乾清宫门外,遥望宫内一片灯火通明,近处却见舒妃的轿辇停在门外。
我遣退了随身的纯风,一人走入乾清宫内,寝宫内传来舒妃的娇媚之声,“玄烨…”她的声音冲破玄窗直直刺入我的心房。
“玄烨…”我低头冷笑一声,捻了捻指尖的护甲,“一直以来,只有我是这样叫你的。”
我顺着乾清宫卷翘的飞檐行走,停在寝宫门口,踌躇着不知该不该进去看他。
“玄烨…臣妾好?还是她更好?”我隐约听到舒妃试探地问着,我停在朱红的柱后安静倾听,只听玄烨半晌后才回答道,“朕没办法。”
“臣妾就知道…”舒妃的声音带有几分苍凉。
“没办法?”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忍去细细思量,我害怕知道他的心意,如果不是我,我又怎么坦然面对?
我努力遏制住自己的情绪,仿佛毫不在意地踏入乾清宫的寝宫,只见玄烨躺在榻上昏迷不醒,口中断断续续还在呓语,舒妃紧紧握着玄烨的手,坐在床边守候,常平及其他十余位太医皆跪在外殿随时听命调遣。
“竟是纯贵妃来了!娘娘恕罪,奴才未能远迎。”李德全见我到了,躬着身忙不迭地迎出来,接下我手中的斗篷。
舒妃闻声,亦忙望向门口,见远处来人是我,便起身后微微福身,道,“嫔妾参见纯贵妃。”
我倦怠地一笑,“舒妃姐姐快起来,姐姐照顾皇上辛苦了,本宫不敢受姐姐此礼。”
“皇上说,只有嫔妾照顾,才最合心意,嫔妾能得此称赞,已是嫔妾荣幸,所以丝毫不敢怠慢。”舒妃向我回话时,颔首行礼,虽对我貌似尊敬,实则不然。
“有什么事都不能告诉我么?”我与舒妃问话时,玄烨躺在榻上忽然呓语起来,我忙闪过舒妃,径直走到他的床边,伸手抚上他的额头,指尖传来一阵滚烫。
“常平,你过来!”我向殿外呼唤,唤来了一身蟒袍官服的常平,常平正预向我行礼,我已挥手道,“免了,你只需实话告诉本宫,皇上的病,到底怎么样?!”
“回娘娘的话,皇上本已因战乱之事急火攻心,高烧难退,今夜又意外中箭,内有心火,外有箭伤,内外jiāo加,才使皇上一病不起。”常平亦不知那shè箭伤玄烨之人就是我。
“本宫知道了…太医院为皇上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