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高气扬地立在太后身侧,质问皇后。
“你……”皇后被温僖贵妃问得语塞,一时间难以回答。
“是奴婢去找皇后娘娘的!”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女声,众人皆望向门口,竟是纯雨领着常安进了寿康宫的暖阁。
我心中陡然一震,“如果我一人受苦还可,若是如此兴师动众……不光会牵连常安,更怕是难以收场。”
纯雨扑通一声跪倒在太后面前,“奴婢是钟粹宫的宫女,奴婢的姐姐纯风是纯贵人的贴身侍女,从小伺候小主的!那日夜里皇上留在暖阁外间休息,是奴婢姐姐亲眼看到的!奴婢留在钟粹宫,觉得小主有难,就去求了皇后娘娘和安少!”
纯风也闯入了寿康宫,跪倒就喊:“太后娘娘,奴婢能证明小主的清白!”
太后并不理会她们两个下人,只是直直注视站在殿中的皇后,“芳仪,你当真为完颜氏求情?”
皇后不卑不亢,并不屈服于太后权威,“皇额娘,刺客的事臣妾不知事情,只是侍寝一事,臣妾是中宫皇后,可以证明纯贵人清白。”
“好,皇后的确是位贤后啊!”太后冷冷一笑,忽然抓起案上一只茶盅狠狠向地上摔去,众人皆是一惊,跪倒于地。
太后大怒,“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与哀家作对?就为了一个完颜氏?!”
“回皇额娘,臣妾并不是这个意思,臣妾只希望皇额娘不要冤枉了纯贵人才好,不能只听一面之词。”皇后抬头回话,太后却丝毫不理会她,皇后口中的一面之词无非是指温僖贵妃,皇后到底是为了借我而打压温僖贵妃而已。
“还有常安!你是皇上的贴身侍卫,是御林军的统帅,难道也要为了一个后宫女子而僭越规矩么!”太后高声质问。
常安箭步上前,跪在我身边,摘下皇帝御赐的红缨金镶玉宝剑,拱手道:“太后,常安先为人弟,后为侍卫!若是连自己的姐姐也不能保护,还谈什么护卫君主?若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姐姐,常安宁可不作这御前侍卫!”
“常安你别说了!”我已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听完常安的一番话,我眼中的泪水早已滴滴落下。
“长姐……我不能看着你……”
“够了常安!你别说了!”我跪着向前挪动两步,重重叩首,“太后,一切都是嫔妾的错,不要牵连旁人!嫔妾愿受责罚。”
“好,”太后此时才略微松下一口气来,重新倚在榻中,望着在殿中跪倒一片的众人,
“贵人完颜氏目无祖制,以下犯上,私放刺客,罪行种种,等待皇帝再做处置。哀家只罚你,到太和大殿前罚跪思过,不得参加今日宴饮,罚跪到宴饮结束,不得侍女陪同!”
☆、倾心付
我擦一擦面上的泪痕,提起身下已湿透的旗装,缓步走出殿去,纯风的求情声仍萦绕在大殿中,而我早已背对大殿,渐行渐远。
太后命我罚跪,所以,纵使外面大雨倾盆,我也绝对不可能撑伞而行。
到太和殿高台时,雨势已愈演愈烈,空阔无人的太和殿前被大雨浇打起一片白茫茫的雾气,寒气夹杂其中,从青石玉地面上蒸腾而上。
我脚下的花盆鞋早已湿透,如今踩在白茫茫一片水汽中,更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我长出气息,大雨倾盆间,隐约看到一团团白雾飘散在雨中。我一人立在太和殿前,望着远方的琼华宝顶,紫禁红墙模模糊糊地笼在一片雨帘之后,眼底渐渐泛起热意,委屈、不安、惶恐都在此情此景下油然而生。
站在紫禁之中,我又是何尝的渺小?
我提裙跪倒,膝间传来阵阵刺痛,周身早已湿透,寒冷之意一层一层地席卷而来,渐渐吞没我。
太和殿远离后宫,更远离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