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上,声音大有得胜者的冷厉与决绝,“鳌拜,若不除你,难以平朕心头之愤!你几次三番凌驾于朕的头上,在朝上cāo握权柄,结党营私!大有谋逆之心。如今你更是对我大清列祖列宗不敬!朕若不除你,便枉做大清天子,枉对天下一方百姓!”
我遥遥站在远端,望着皇帝的手下败将再无反抗之力。如此老臣,皇帝从未否认过他曾经的忠心,只是如今皇帝年纪尚轻,鳌拜便敢不把天子放在眼中,在朝上结党营私,cāo握权柄,甚至干预朝政。
他终究还是自己毁了自己本该安逸的晚年,只因为他对权力与私yù的永不满足。
“这便是紫禁城的江湖啊……阿玛也曾提起过,鳌拜若不除,必是大清后患……事到如今,阿玛的心愿已了结,君默的情,也已还清。”
我绕到旁侧,缓缓步出大殿,错身出殿之时,平亲王常宁已领了一队八旗铁骑入殿,“皇兄!如此罪臣,皇兄何苦还费何口舌!”
我仰头迈出殿去,只见院中繁花织锦,在阳光下艳丽如旧,我身上的宫装微微飘起,我抚了抚身上的旗装,立在院中背对殿中厮杀种种。
沙尘早已在风中消逝得了无痕迹,再不复从前。
☆、风波乍起
自奉先殿出来,已是红日高升,殿外略有几缕微风,却带不走我额上的丝丝汗意。
纯风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常安却不知去向。
刚行至临溪亭旁的清凉浓荫之下,我缓缓放慢了步子,纯风便上前来扶了我的手。
我翻过腕去抚了抚纯风的掌心,几分冰凉之意传至我的指尖,我微一笑,“纯风,你后怕么?”她点点头,仍旧不说话。
绿荫之下蝉声鸣鸣,几分清凉之意已让我觉得心生愉悦,方才再惊再险也都已过去了,又有何后怕。我安抚纯风道:“你不必后怕,有皇上在,咱们有何可怕的?”
刚才皇帝也在奉先殿中,想必鳌拜入宫以后,整个奉先殿,乃至紫禁城,早已被八旗铁骑围得水泄不通了,鳌拜就算chā翅也难逃。
我淡然一笑,心中思量,“只要皇帝在,我就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有他在的地方,一定有人在周围保护。难道,他与我,只是一块挡箭牌么?”
我本想登上临溪亭去休憩片刻,却忽然听身后一阵嘈杂,我回身去看,竟是我阿玛政敌遏必隆之女温僖贵妃携着众多宫女内监,款款走来。
长街之上,我驻了足,怔怔凝视于她,我已是进退不得,只能立在原地静静恭候贵妃驾临。
温僖贵妃是目前康熙朝唯一一位身居贵妃之位的后妃,其父是钮祜禄氏遏必隆,是当朝一品大员,当初遏必隆为了向鳌拜示好,便让温僖贵妃认鳌拜为义父。
此事曾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如今鳌拜已被皇帝铲除,即将被打入刑部天牢,不知此时温僖贵妃该作何感受?
温僖贵妃身着云纹底饰红色百鸟图的贵妃朝服,旗头上流光溢彩的珠花发簪在红日之下映得熠熠生辉。
我与纯风退了一步,贴在宫墙下颔首立着,直到温僖贵妃走来,我便福一福身,道:“嫔妾,给温僖贵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我已在一旁行礼半晌,温僖贵妃不令我起身,亦不肯离去,她冰冷的目光在我面上审视着,疑虑中又带几分厌恶。时光平淡而静谧地流逝着,蝉鸣声早已充耳不闻。
“嫔妾?你是什么人?”温僖贵妃冷冰冰地问道。
“嫔妾是……”
我思虑着如何回答温僖贵妃的问话,“此时我尚无位分,也无封号,所谓无名无分大抵如此,又该怎么回答她?”
不等我思虑周祥,她却已经恍然大悟地脱口冷笑一声,“完颜明若的女儿吧,本宫听说,皇上特许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