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无名女官,待到选秀结束再请阿玛接我出来。”
我站起身,不容分说地跪倒在阿玛案前,不敢看他的眼睛。
暖阁内静了半晌,阿玛才终于答道:“阿玛能明白你的心思,若你不想选秀入宫,阿玛也为你谋好了归宿,涟笙岂不是不二人选?何苦做那任人欺凌的女官呢”
我心中思忖:“阿玛十余年宦海沉浮,对于宫中的一切早已再熟悉不过了,那女官在宫中任人欺凌,怎比得了在府里做悠闲自在的格格?只是…涟笙他不会…”
我思忖后说道:“阿玛有所不知,涟笙哥哥并无此意,女儿若不愿意选秀,便只能进宫做一女管,再无别法。”
阿玛看向身边的涟笙,涟笙脸上的神情一僵,也跪倒在我身边,道:“伯父,侄儿也有苦衷,还望伯父谅解。”
涟笙将昨夜里与我说的话稍作修改,讲给了阿玛。
阿玛向来宽容仁慈,从不喜强求于人,现闻涟笙左右为难,也只得就此作罢。却还是略带惋惜道:“既如此,也别无选择,若愿意,霏儿你便暂且入宫避避风头罢,受些委屈对于你也不是什么坏事。”
“是。”我起身答道。
乐寿堂里的檀香气息还是如斯地令人心旷神怡,院中的合欢花也花开正盛,我心里却忽然泛起一阵阵不安,“此番入宫当真可以风平浪静夺过这一劫吗?我愿如此…也只得如此了吧?若从此再无法脱离那皇宫又该怎么办?认命吗…”
涟笙走至我身后,安慰道:“妹妹不必担心,若有不测,还有我,赴汤蹈火也会救你。”
我并未回头,只淡淡地道:“多谢涟笙哥哥,我不会就这么认命的,我绝不接受。
八月初十的一早,阳光如碧透的玉佩,穿过凝花阁院中的树木枝桠缝隙,柔和地落在地面上。我站在光下,凝望着远处的房檐,层层叠叠得似是压得让人透不过气,自从向内务府递了帖子,我便很少再有出门的心思。今日见阳光尚好,便有心叫上欣儿一同出门走走。
欣儿兴致也很盛,含着笑从凝花阁中走来,笑道:“妹妹难得心情好,我不作陪又怎么说得过去?”
我含笑点头,道:“谢姐姐,我看这府里愈发无趣了,房檐层层叠叠得让人喘不过气来,这么好的天气不出去走走岂不辜负?”
欣儿笑而不语,带上自己的侍女琉璃,同我与纯风出了府门。
行至街上人潮拥挤处,欣儿忽然道:“妹妹,我这几日见你情绪低落,便想了个办法想让你开心起来。”
我四处看着街景,想着欣儿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奇着问道:“姐姐当真有什么办法?还不快些告诉我?”
欣儿站住了脚步,神秘地一笑,抚了抚我耳边的青丝,道:“我,决定此番陪你一同入宫,同生同死,同进同退。”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如今我有如斯知己在自己身边又是何等的幸运。
“你不要谢我,我为了你,也为自己,更为了哥哥。”欣儿道,仍旧如常恬淡地笑着,“我也不愿意参加选秀,所以,便愿意陪你一同入宫。”
我只点头,此时再多的话语都是多余的,我只是紧紧握住欣儿的手,不断地点着头。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我们二人的目光被街边的一阵嘈杂之音引走,我见路边跪坐着的三个衣衫褴褛的穷人朝一个身穿粗糙麻布衣裳的年轻人千恩万谢着道谢,手中捧着装银钱的荷包袋。
那身穿麻布衣裳的年轻人身材高挑,面目清俊,嘴角含着笑。那人意识到我与欣儿的目光便也望了过来,四目jiāo汇时我敛回了自己的目光,而欣儿却怔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
我笑着拉了拉她的衣袖,说道:“姐姐,好啦,都走远了,还看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