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稚嫩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回答:“老爷爷不喝我们的水,是不愿占我们便宜,给我们省下水,还不愿说出来。”高瘦老者心高气傲,冷冷的说:“哼!!你们需要提防着他人,这水乃是活命之物,比金子还珍贵,一口水就足以让你们惹来杀身之祸,让你们横尸荒野。再者,你们的水所剩无几,就不要再分给别人了,你们也活不了多久,还管其他人做什么?!天下大乱,战火不熄,这些人又不是你们所能救的!”高瘦老者抬头,傲然骂道:“这年头朝廷昏庸,奸佞当道,尽是出卖国家的汉奸鼠辈,洋鬼子占我江山,杀我族人,朝廷无力阻挡,天灾不断,人亦无情,骨肉相残,互相残杀!旱灾不止,朝廷不开仓放粮赈灾,官府还要加收很多苛捐杂税,胡乱杀人,令百姓民不聊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灾民把树皮草根吃光了,就吃泥巴,泥巴再吃光了,是人吃人,而朝廷仍然歌舞升平,满朝文武贪图私欲,正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天下纷乱,天怨人怒,正是妖魔乱世之时,我告诉你们,乱世将倾,天毒将灾,正是无数人大限将至,前方大凶,主死不主生,莫要再向前走了,你们转向西南方,也许还有生路。”他看着小男孩与爷爷,摇头说:“你们这样漫无目的的逃难,又想走到哪里?!”
小男孩虽然年纪幼小,却好像饱经沧桑,经历许多事情,很懂事,低下头说:“现在去哪里不都是一样?我与爷爷一路逃来,所见尽都是死去的人们,哪里又是生路呢?”
高瘦老者哼了一声,似乎对男孩漠不关心,他看出男孩病很重,在这种瘟疫横行,兵荒马乱的情况下随时都会死去,此时天灾横行,内有夺权纷乱,外有洋人入侵,朝廷无能,与洋人签订不平等条约以图苟且偷生,却不管百姓生死。战火频发,百姓流离失所,人的生命甚至不如蝼蚁。高瘦老者心想这一老一小二人一衰一弱,水和食物都要吃光了,随时随地都可能暴尸荒野,此类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令人已经习惯的冷漠视之。
白发老者突然问:“这位老哥,你既然说这条路凶险无比,会凶多吉少,为什么还要一直走呢?”
高瘦老者冷冷的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三人又沉默,休息片刻,继续前进,他们来到一座大村镇前,这座村镇规模很大,看起来曾经是人口稠密颇为繁华的大镇。三人进了镇子,看到镇子里此刻已是十分凄凉,空荡荡的,死气沉沉,早已经没活人了,就像一座死城。街巷中有很多尸体,有新有老,但都腐烂了,尸体呈现一种暗青色,臭气熏天,蚊蝇飞舞,惨不忍睹,犹如地狱一般。尸体们的方向诡异,竟都朝着镇尾的方向,像是要往那里爬。高瘦老者用布蒙住口鼻,挑眉道:“小心,这些人都是病死的,不要传染到瘟疫。”小男孩看到这么多死人,他脸色惨白,弓起身子,剧烈咳嗽起来。三人穿过镇子,却见镇尾空场两边好像巨型的乱葬岗,堆积着数不清的尸体,好像是被人抛弃在这里,又有逃难路过这里的难民也死在这里,但是这些尸体被堆成两座小山。尸山臭气熏天,尸堆上布满了豆大的朱色蚂蚁c花花绿绿的蛆虫和密密麻麻的蝗虫,都在吸食尸体的血肉,看起来十分的诡异。虽烈日当空,却有一股阴森之气越来越强烈,尸山上有一股黑气隐隐蒸腾弥漫。
小男孩看着如小山似的尸堆,堆叠着数不清的灾民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死状凄惨。小男孩瞪着大眼睛呆呆的望着难民尸体,幼小的脸庞露出悲伤的神情,迷惑不解的问:“爷爷,您总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苍天有眼,但为什么要让百姓受这么多苦难,这么多人死?难道老天爷没有好生之德?”
白发老者轻抚着小男孩的头,叹了口气道:“这是命中注定,天命难违呀。”
高瘦老者冷冷道:“人间无道,老天爷都发火了,将灾于世,老百姓只能靠自己!谁还能拯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