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书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跺着脚把鞋子踢飞,抓起书包扔在沙发里,跑进房间把门撞上扑到了床上,操起被子梦住了头不敢见人,虽然这里根本没人,’洗手吃饭了若若’老妈的声音也一道消失在门外。我今天太丢人了老是惶惶忽忽的,他究竟说了些什么拍拍脑袋也记不起来,他为什么推我书包还对我笑了,他是早就注意到我了吗?我一直傻傻呆呆的他看出来了吗?他对我的印象好吗他是怎样看我的?我有好多的疑问想要探寻,可我知道谁也不能解答,我也知道是我想太多可就是怎么也忍不住,心里有个声音反复的叫嚣着,提在嗓子眼咽不下吐不出,脑子也是闹哄哄的。
啪啪的敲门声响了起来‘若若快点出来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老妈的声音永远都是这样尖尖的细细的百听不厌,一点也不像一个快五十岁的人。我掀开被子爬了起来,洗了手坐在餐桌旁拿起筷子就着老妈盛的米饭吃了起来。我大口大口的嚼着米饭有些心不在焉,老妈见我不怎么夹菜,夹了几筷子我喜欢吃的番茄炒蛋放我碗里,不忘提醒道‘若若怎么光吃饭不吃菜,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得跟上’‘哦’我含着饭囫囵不清的应声道,我看着她眉眼欣慰的笑意。
我一直很喜欢我的爸妈,不是盲目的崇拜,我虽然不懂成人的世界,可是从爷爷奶奶的态度亲戚们的眼神,我知道我们的这个家庭一直是被别人羡慕的。爸妈有我的时候年龄已经不小了,四十岁得来的女儿份外骄纵些,我印象你老爸比较沉默话很少表情老是默默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很少再见到我七岁那年他抱着我哄着逗我‘若若我的小丫头’那满足喜悦的笑容,今天老爸在加班老妈为他留了饭菜。老妈永远都是这样贤惠可亲,我从未见她与老爸红过脸吵过嘴连争执也不曾,她只要守着老爸和我就是莫大的幸福,她是我见过的最快乐的人。
我听过爸妈的故事,没有那么多华丽的“拐角”有的只是洗净铅华的平淡纯真,老爸年轻时下乡插过央种过地,本来一白嫩小伙子熬成了黝黑庄稼汉,那年头条件艰苦吃穿用度匮乏更别提偏僻的乡下了,老妈没念过书大字不识几个,有空的时候帮老爸干干农活什么的,渐渐的两人就熟絡了起来,老妈偶尔也会给他洗洗衣服什么的,起初小伙子不愿意老妈较真道“你们城里人可真是别扭,就洗个衣服也磨磨叽叽的,我一个大姑娘都没害燥你个大老爷们扭捏个什么劲儿?”小伙子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后来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他帮她干重活她给他操持内里,她俨然成为了他内心孤独彷徨的精神支柱,他们彼此心照不宣一切都变得和谐平静。
四周乡临看他们的目光变得意味不明,他们也只能掩饰性的一笑而过。邓兰因长年干活手已经不负白嫩细腻,脸上也有了风霜的痕迹,好在她五官明朗和着岁月透出一股英气。村里时常有人给她做媒,她都婉言拒绝了,很多人劝她不要痴心妄想,林生始终是要回去的,他是城里的凤凰不是乡间的麻雀这里不是他呆的地方也困不住,你都是二十几岁的人了耽搁不起了,早点结婚生子过你该过的日子。别人苦心婆口的述说终是得不到她的首肯,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来人也只有无奈的摇摇头离去。有一次闹得人竟皆知邓兰的头也被邓父失手打破了,可她就是倔强的不肯点头,邓父没有办法也只能听之任之,只是对这个女儿也再没有给过好脸色,动辄恶语相向完全不当自个儿的亲生骨肉。
邓兰还是如常的照顾林生的日常生活,她从来没向他说过这些事,他也从来不问,他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背过身就能看见邓兰眼中蓄满的泪水,不知是林生粗心大意从未发现还是他不忍去看。后来林生回了他出生的小城离开的那天她没有去送他,她没有什么话给他,他也没有话带给她,他就这样走了回去了属于他的地方。
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