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哥,这条公路一直通到哪里?”黄子健问到。
“这条山路一直走下去,应该是和北部山脉连在一起的,但是中途几个山势低的地方有联络线和山下的公路连接。”陈和宇努力在脑海里回想着以前在瞭望哨里看到的防火区交通图。
“距离咱们最近的联络线应该是从营地出发后12公路左右,有一条连接到桃树口路的水泥路。”陈和宇继续说道。
“不过那条路下去都是一片平房区,那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地方可以提供密封场所。”陈和宇想了想后说“那里的道路情况很复杂,如果在平房区被雾怪或是狭窄的道路困住,咱们只能一路倒着跑回来了。”
“还有别的路吗?”李可卿插了一句嘴。
“再往北,就要到西山植物园附近了,那里有一条路是从红叶公园大门西侧通下来的公路,双向车道,秋季观景旺季时,可以开车直达山顶的索道站。”
“西山植物园?是那个有全国最大热带温室的西山植物园?”李可卿突然问到。
“对,就是那里,从红叶公园联络线出来,向下开个几百米就是植物园北门。”
“温室是不是密封的?”李可卿问到。
“温室也会经常通风,不过应该有自己的空气过滤系统。”黄子健说道。
“现在应该停电吧?”陈和宇问到。
“可以去看看,陈,机会很大”米歇尔说到。
“你认为那里有可能有安全的空气?”
“很多珍贵植物对空气要求高,温室很可能有自备辅助电力和空气过滤。”米歇尔接着说,“我们曾经给英国的一个矿山改建的热带温室做过太阳能辅助电力的设计,他们对空气质量和持续过滤空气的要求很高。”
“去看看吧,天朝的事情不好说啊”。
既然确定了目标,几个人的心情稍好了一些,在雪夜中艰难的开半个小时的车,借着车灯终于在路边看到了一块路牌,陈和宇下车检查了一下,发现路牌上写着“去往红叶公园方向”,于是赶紧上车让黄子健右转下山,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条平日里就比较陡的路,在漫长的大雪之后变的异常难走,再加上视线太差,好几次都是险之又险的在弯道处把车刹住,防滑链在这里基本没什么用处。
心大如米歇尔的,都被吓的双手紧抓车把手,好几次都不敢睁开眼睛,坐在副驾的陈和宇也紧张的后背直冒冷汗,再三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其他人下车在后面步行,由他这个这里驾龄最大的老司机单独开车。他掉下去还能指望其他3人去救他,大家全在车里,别一个车祸把4个人一锅烩了。
于是黄子健c李可卿和米歇尔徒步走在车道内侧,陈和宇则挂着一档压着刹车慢慢开,这段山路走的惊心动魄,以至于等山路结束车开到红叶公园门口时,陈和宇下车足足缓了5分钟才让自己紧绷的神经和抓握方向盘太用力变的酸痛的双手缓过劲来,还要时不时的扭扭踩着刹车的右脚。
要不是此刻正身处毒雾里,估计陈和宇一定要猛抽几根烟好好压压惊。看到他好几次有掏烟又止的动作,蹲在一旁的李可卿隔着防毒面具一阵偷笑,“这毒雾也是有点好处啊,至少能帮你戒烟。”
缺乏尼古丁安抚的陈和宇伸个懒腰只用一声无言的叹息当作对李可卿的回答。过了几分钟后,后背的汗慢慢蒸发掉了,丝丝凉意窜进后脖子才提醒放松下来的众人该出发了。几个人重新上车,别看刚才在车里难受的是陈和宇,一路淌着大雪走下来的3个人也都不太好受,裤头和靴子基本也被大雪沁透了,此刻都变成了坚硬的外壳,罩着腿上。
陈和宇很清楚这种肢体长时间的低温会带来什么,于是在车辆拐出公园正门没多远后,看到路边有一处比较孤单的门脸房,他就把车停在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