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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姑娘对春试可有所准备?有几成把握?”凌远的话戳到叶子痛处,她因着《博物广记》早把那两本正经要紧的书给丢到一边了。她弱弱地实话实说:“没,没准备,也没几分把握”

    凌远听她这话倒也没惊异什么,只淡淡笑道:“凭着叶姑娘的文采应有几分把握,可也不得不谨慎仔细。这样吧,从明儿起我就来帮姑娘温书可好?”

    叶子受了惊吓,急忙道:“公子不必如此客气,真的!我自个儿看书就行。”

    “叶姑娘文采出众,但于论时事,讲文政上不一定通晓。”他语气十分之温和,然其中要求命令的意味十分浓重。

    “嗯,那个,醉香居那边还要有人打理”叶子胡乱找着借口。

    “不打紧,醉香居我会着人打理。这段时间叶姑娘就住在秋邙山吧。”凌远一语定论。

    叶子不免腹诽,这个凌远虽然表面上笑微微的,可心底里却是个有些固执的人

    “对了,忘了说,其实我这张脸也”凌远浅笑着,修长的手指伸鬓边,慢慢搓着,只消一刻,那脸旁的皮便翻开一角。

    “啊?”叶子惊诧狐疑。

    “是,皮面具。以后有缘得见的。现在,走吧,我着人备了席,再不过去怕是菜要凉了。”他将那皮又抚平,站起对叶子笑道。

    自打凌远开始帮她温书,叶子觉得人生无比灰暗,因为他实在太严厉了。不好好读书,背不出策论或是温书时打了瞌睡,他会微笑着叫她去外面罚跪,叶子本对他的惩罚抱以不屑,但看他笑微微的表情然冷冰冰的眼神,她都会打一哆嗦接着乖乖去罚跪。

    山里寒气重,又适逢冬季,叶子觉得这些天膝盖总是隐隐的痛,遂更加记恨凌远,每次跪完自己都要赌气似的背书,但没过几天不由犯懒,因此这种惩罚用功周而复始反反复复的生活几乎磨得叶子熄了火。

    因为时间被书本策论无限压榨,叶子这些天里几乎没有见到过秦天,据说他经常被宵陵拉去练武,同兰草聊天得知,倒是凌夕倒是时不时骚扰他一下。每每听到这样子的消息她总是嘟着嘴再不说话,一副专心看书的模样。

    日子晃得飞快,不知不觉间已跨过新年到了昭元三年。除夕夜那晚一众人草草吃了一顿饭便各自散了。

    叶子一直神思恍惚,魂不守舍的样子,坐在席上吃了没几口便搁了筷子不顾他人挽留晃晃悠悠出了门。

    虽已入了二月,山里依旧十分寒冷,这几天还下起了大雪。叶子一人仅着一件薄薄外袍就那么不停地走,脸颊被泪水混合雪水打湿再经冷风一吹便冻作一团成为了心里的一道伤疤。

    浑身都是雪,瑟瑟发抖地找了一块平坦的地方坐了下来。她满腹心事,心冻成了麻木,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不知隔了多少距离的父母亲人。她不敢问秦天,所以一直不知道这个时空是否与父母的时空平行,若真是这样,爸妈发现自己失踪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想起自己人生所度过的前十七年,每年除夕家里总会飘着妈妈亲手做的饭菜的香气,大家坐在一起笑呵呵的,自己还会收到压岁钱她知道自己一直是个分外依赖家的人,自己其实一点也不成熟,明知道自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一直在逼着自己快速成长强大也是无法释怀

    她呆呆地想着,眼泪源源不断地流了下来,拼命擦也止不住的泪水。忽然身上一暖,却发现一袭带着温暖体温的披风正妥妥地盖在自己身上,捂住了单薄身体还在流失的热度。叶子一回头便轻易在风雪中辨出了那个高大的身影。

    “你这大冷天穿成这样就跑出来也不怕被冻死。”秦天的眉眼在雪中辨不清楚那原本的俊逸颜色,然语气的淡然如斯依旧。

    “哦。”叶子应了一声便垂下头拉下披风盖住自己的脑袋,安静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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