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向来豪爽,刚刚是气急了才动的手,这会儿被落落温言软语一说,情绪也就平复了下来,笑嘻嘻地打趣道。
“那是自然。”
“那个,我今天出门没带多少银钱,这点银锞子就给你做补偿吧?”徐闵兰也回过神来,自怀里掏出几个约莫二三两的银锞子递过来。
看人家出手就是二三两的银子,花二嫂心里一惊,暗道幸好自己刚刚那一巴掌被落落拉开了,不然指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呢。
她心里忐忑,面上就带了丝不安来。那银子更是不敢伸手去接,她们庄户人家,最怕的就是权势二字。
“没事儿,花婶儿你就接了吧,她们心里有愧呢,接了才好安心。”
看花二嫂子诚惶诚恐地接了银子离开,落落好气又好笑地看着顾晋扬脑袋上乱七八糟顶着的韭菜帽子,亏他们想得出来,用韭菜做帽子!
“徐姨,如果你实在闲,就回去镇上找白夙臻陪你们玩吧。”
两人一刻不停地捣乱,她心里也有些烦躁了起来,说话就带了一丝火气。
徐闵兰自知闯了祸也不敢分辩,却也不甘心就此离开,她的镯子还没有送出去呢。
她眼珠儿一转,牵着顾晋扬的小手,“我觉得这里好玩呢,我跟扬儿四处转转,保证不打扰你们。”
落落无法,却也不敢就此放任两人在这里乱转,万一再毁了谁家的地,那罪过就大了。
招手叫过小八,“你去陪着徐姨,带着她们转转,可不要走远了,就这几块地转一圈回来就好。不要让她们随便乱扯那些庄稼。”
看小八乖巧地领命离去,落落这才松一口气回过身来。
“落儿,你跟这个夫人到底咋回事儿?我咋看她看你的眼神分外不对呢?”
也不知是母女天性敏感还是徐闵兰表现得太明显,杨桂香咋看咋觉得这个徐闵兰看自家闺女的眼神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她是顾公子的娘亲,那天突然跑到铺子里说要送我镯子,我自是不敢接,后来她就跟我杠上了似地,一定要我接那镯子。”落落苦恼地挠头,她也想知道这个徐姨到底咋回事儿的说。
“别人家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乱接!”杨桂香心里一跳,随口叮嘱了一句,却没敢深想。
“铺子里就你一人在么?”白夙臻踱进铺子里,见只有小小在柜台后面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别人都不知去了哪里。
“嗯,落儿家里农忙,回家帮忙去了。其他人都去林员外家忙活了,后天有一场婚礼。”
看他唇角还有一点淤青没有散去,小小的脸一红,低了头,连带着声音也没了底气。
白夙臻一愣,转眼就明白了过来,抚了抚唇角,“哈哈,我没怪你的意思,其实你有这样的肝胆,倒让我很欣赏呢!”
闻言小小的脸更红,小声辩解,“谁让你那天穿一身黑,还一直嚷嚷着说你是白,白夙臻的!我又听落儿说你从不穿白色以外的衣服,自是把你认作了小贼!”
“啊,这个啊,”白夙臻挠挠头,“这个有点复杂,以后再同你解释。”
“”
两人同时沉默了下来,越发的觉得气氛尴尬。
“没事的话,我先,”
“你等下!”
两人同时开口,白夙臻见小小要他等下,不由点点头,“怎么了?”
却见小小一扭身,小跑着去了后院,须臾又跑回来,手里托了一个小小的粗陶瓶儿,“这是我家里秘制的跌打药,给你,你,你擦擦吧!”
说到后来,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泄了下去,偏了头没敢看白夙臻脸上的表情。
心底却在懊恼,自家做的粗陋东西,他那样的贵公子定是看不上的吧?